,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天上下的这是什么雨啊,每一滴都苦到人的骨子里了。
……
“警告,aster精神值出现异常搏动。警告,aster精神值出现异常搏动。警告——”
苏格拉底的声音于他脑海中惊雷般炸响,铿锵敲击着他的听觉中枢。
顾沨止倏地吸了口气,抬手抚上左腕的金属表盘,瞳孔扩张,恢复了清明。
他垂眼,看见了一个戴眼镜的矮个子男生,好像叫孙家成,刚才作为杜晨飞的急先锋出来迎接盛欢来着。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个想法,但这厮大抵是在跟杜晨飞共情,此刻眉间眼梢都挂着凯旋的喜悦,还佯装彬彬有礼道:“顾学长大忙人一个,还专门来送盛欢参加校友会啊,真是不胜荣幸,杜少让我替他向您说声谢谢,顺便问您一句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顾沨止眯了眯眼。
“怎么?这是逐客令吗?”他环起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家成。
“顾学长想到哪儿去了!”孙家成谄媚说:“主要今天里面半场都被杜少包了,今天说是校友会,其实本质是杜少的庆功宴,您说您在这儿自己添堵也就算了,给杜少和其他人添堵——”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被顾沨止按住肩膀。
男人前倾身体,凑到他的耳畔,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里的老板以前经常跟我一起打斯诺克?”顾沨止说:“劝你不要这么跟我说话,不然我心情不好,可能会让老板把这里清场,那多不好看。”
说完,他在浑身僵硬的孙家成肩头用力拍了两下,支身迈入这片声色犬马。
要打爱情战争是吗?那就宣战好了。
周围的起哄声莫名其妙间就变得震耳欲聋起来。
盛欢知道自己离经叛道,是许多人眼中的差生、怪胎,这里的人都瞧不上他,在背后编排他,疏远他,但若仅仅是疏远,倒也不会让他眼下如此迷惑。
他们现在到底在起哄什么呢?
他送礼,杜晨飞出于回应礼貌抱了他一下,大家都是男人,理论上来说好像也没什么,但为什么周围的人这么兴高采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含义吗?
盛欢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感觉浑身不舒服。当下好像也没有谁去点破这其中的一层潜在意义,包括杜晨飞在内。他们甚至连一个关键词都没有提!这就导致盛欢全无切入点去去质疑和反驳。
盛欢想难道他应该对杜晨飞说一句“我只是想要还你一个人情,没有别的意思?”
但杜晨飞也没说对他有意思啊?
别人接下来是不是就会问他,“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觉得杜少对你有意思吧?”“你在自作多情什么东西?”
会引来什么样的冷嘲热讽他几乎都可以想见了。
“那个……”盛欢被这种社交难题弄得头疼,他本就不是什么社交达人,不然也不会没有朋友,此时陷入了一种空前绝后的煎熬,他不欲惹事生非,满脑子只想溜之大吉,遂低声道:“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上什么洗手间啊!你这是紧张了吧!来来来,别紧张!”杜晨飞不给他这个机会,热情相邀:“有我在呢,坐这里来。”
四面八方伸过来的手像是洪流,将他挤入另一方陌生喧闹的小天地。古色古香的屏风不着痕迹的将外厅分为了里外两片,杜晨飞显然拥有里面那一部分的掌控权。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杜晨飞邀请的姿态热忱官方,把面子做的极足。他盛欢要是甩脸子砸场子,可就真是大恶人了,远处还有几个安保模样的壮汉在走来走去,真打起来的话……又要进警察局又要赔钱,不能够不能够!
盛欢皱了皱眉头,心想忍字头上一把刀,算了算了,大不了原地放空,原地入定,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他们觉得从自己这里找不着乐子,大概就会放他走了吧,几个小时说过去也就过去了。
……
顾沨止单手抄兜,寻了一处地方坐下。
几个路过的大堂经理都眼熟他,次序上前来问他是不是有事要找老板,是否需要代为联系。顾沨止倒也没有真的打算仗势欺人,微笑致意也就过去了。
从进门开始他就感觉到来人的势力割裂,有一部分人是杜晨飞的附庸,同样是这一部分人在着力疏远和提防着自己。在盛欢献礼的时候,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神甚至带了点儿同情。
顾沨止有点儿无语。
年纪轻轻一群学生,拿着家里给的经济钱财挥霍,以为是自己的浑厚实力,搞社会上的那些派头做什么?空泛的虚荣罢了。
在斯宾塞跟着外勤组天南海北奔波的这两年,他看淡了很多事,年少时的一些执着和胜负欲在生与死的面前显得尤为不重要。
但同时,他也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说放手就放手的。
与三年前的狼狈相比,今日这算得了个啥?都是浮云。
顾沨止随意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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