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感慨:“比衣服好抱。”
怎么说得这么可怜。李均意失笑:“都让你直接去我房间睡了,抱衣服做什么。”
易慈道:“你知不知道你上学的时候好多女生都想要一件你的衣服。”
李均意摇头:“不知道。”随即他想起什么,“不过以前我的校服倒是丢过几次。”
易慈:“不是丢的吧……”
李均意:“什么意思?”
她这次吞吞吐吐的,有些不愿意讲。
李均意沉默着盯了她半晌,易慈这才犹豫着说了真相:≈ot;你的校服外套应该是被偷走的。当时学校论坛有个小黑市,很多无聊的人会在上面卖一些奇怪的东西,你的校服当时在上面卖得很贵。≈ot;
李均意听完愣了下,实在有些无法理解:≈ot;为什么我穿过的衣服也有人要?≈ot;
易慈说:≈ot;不只是衣服,还有你用过的本子,用干墨的碳素笔……≈ot;
听着听着,李均意也陷入了回忆中。
仔细一想,上学的时候他确实间歇性地丢东西……但因为发生频率比较随机,丢的东西也不是很贵重,当时分析来分析去怎么都没想到是被人有意拿走的。
在脑中复盘了下那段丢东西的记忆,李均意视线一转,再次盯住面前的易慈。
≈ot;你不会也参与过吧?≈ot;
易慈连忙摆手,表情变得有点尴尬,目光闪躲:≈ot;怎么可能!≈ot;
她实在太不会说谎,什么都写在脸上。
李均意憋着笑,问:≈ot;真的?≈ot;
在诡异的气氛中对视几秒。
易慈投降了:≈ot;我就捡过一本你丢在我家书房用完的作文本,那个本子是你不要的。≈ot;
“然后你就拿去卖了?”
“没有!!怎么可能!!”易慈气急败坏道,“我收起来了。”
他明知故问:≈ot;收起来做什么?≈ot;
≈ot;当然是观摩,学习。≈ot;
“真的?”
“那不然呢,我还能拿去做什么!”
他还是盯着她笑。
被看得受不了,易慈气急败坏地偏开脸:“你烦不烦啊。”
李均意把她的脸捧回来,仔细观察,时不时凑近亲一下。
这种时候她总觉得比做更亲密的事更不好意思,明明他只是专注地凝视她,亲她的眼睛,额头,或者轻轻碰一下嘴唇。那么礼貌,克制,点到为止。可放在这个场景下,似乎更亲密了。她心里静悄悄的,只有很轻的声音,像是雪在落下。
“你生气吗?”易慈问他,“我把这个房间弄成这样。”
李均意说不生气,“你看我像生气了?”
“我不知道,但感觉你如果真的很生气,应该不会让人看出来。”
他没答,只是抱着她。
明明过去没有跟异性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拥抱,亲吻,都是新鲜而陌生的体验,可她一点都不排斥,反而觉得,是终于找回了什么,更像是失而复得。
你恨他吗?
她还是问出口了。
很久都没有回答。
他目光是漂浮的,没有落点,好像又在注视一些不存在的东西。
≈ot;我没办法彻底恨他,但也做不到原谅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ot;
易慈很难过:“可不管怎么样他都伤害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让别人这样欺负你?”
李均意看着她,又好像没看她。他垂下头了,沉默片刻。
他说:“小慈,除了雪,我还时常梦到从前。”
从前。
第一次知道“主”的概念。他虔诚地低下头,茫然地站在教堂里,还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在一个深夜,他和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一起穿过墓园。
在学校,台风前夕,他期待地播出一通电话,期待那个人能为自己的事情来一次学校,接自己回去。他没有打通那个电话,自己淋雨回去。
每年圣诞节的糖果。
每次想要亲近时,得到的漠视。
日复一日的祈祷。
反思。
忏悔。
教堂里忽明忽灭的蜡烛。
他过去的房间。那个安静的阁楼,夜晚推开窗看出去,能看到一小片星空。
她开始轻轻拍他的背。不轻不重,缓而柔和,容易让人发困的节奏。李均意突然觉得累了。他停止了思考,短暂进入一种混沌状态中。放空的,飘飘然的。
他听见易慈问:“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神。
“你好像以前就问过我这个问题。”
“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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