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仰马翻那是不可能的。
可牧晏捂着腹部站起来,冷冰冰地对他说一句:“我们回家。”
周予知瞬间缴械投降,什么气性都顾不上了,对着旁边的马儿吹了一声口哨:“踏雪快过来,带我和姐姐一起……回家。”
病态
马儿识途, 带着两人一路狂奔,冲破风雪沙尘,赶回军营。
周予知早在路上的时候就失血过多意识不清,靠在牧晏怀里靠了一路, 血也流了一路, 牧晏无法只能死死按着他的胸口, 试图以此来让血少流一些。
他还有痛觉, 知道?无意识地?喊疼,委屈巴巴地?蹭她,以至于她塞了棉絮的棉袍浸满了殷红的血,沉甸甸的,湿漉漉的。
牧晏对他要求不高, 别死就行,难得耐着性子一路安慰他,叫他的名字, 生怕周予知死半路上。
好在一路畅通无阻,踏雪顺利驮着两人回到了军营, 周予知被几个人连忙抬去了李大夫那, 踏雪也被牵走。牧晏没有跟上去也不想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吹风,想把一身?的血腥味吹散,可怎么能吹散呢。
“晏晏,你怎么呢?怎么成了这样?这几天你都去了哪里?”谢瑜提着裙摆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到了她身?边,焦急地?搀住牧晏的手, 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谢瑜那天回去后又忙得连轴转,好不容易把事务处理好, 再?去军营时?却发现牧晏和周予知音信全无,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他的暗卫全留在了京城没有跟过来,谢瑜就是再?急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苦苦在军营等候。
谢瑜看到牧晏身?上全都是血,几乎连呼吸都停住,忍不住担忧地?问:“晏晏,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牧晏摇了摇头,抽回了手:“我没有事情的,小鱼,我手上都是血别把你给弄脏了。”
谢瑜这才将视线转移到牧晏的脸庞,看到她无神的眼瞳,虚虚地?看向某个地?方,心中咯噔了一下,重?新攥住了她的手:“晏晏,你眼睛怎么了?”
牧晏咬了咬唇,酝酿了一下该怎么说才好,没有立即就开口。
若是在别人跟前?,她肯定如实说自?己的惨状,甚至夸大其词一番,让对方好好心疼一下。可她是真心把谢瑜当成朋友,不忍心让他多度担忧她,酝酿了半晌嗫喏道?:“没什么的,只是不小心磕到了,过几天就会?恢复了吧,小瑜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
谢瑜忍不住鼻尖酸涩,心疼地?默默流泪,美人垂泪,最是惹人怜惜,只可惜牧晏现在是无福观赏,只能笨拙地?安慰:“小鱼,你是不是哭了,你可千万别哭,我真的没事的。”
牧晏想要给他擦拭泪水,可一想到自?己浑身?是血,顿时?又不再?乱动弹。
“小鱼,你带我回营帐吧,外面?好冷,别染了风寒。”
谢瑜这才用?帕子拭去泪水,只是目光触及到牧晏无神的眼睛,他如水的眼眸中泛起了冷意,随即又立刻收敛起来,小心翼翼搀着牧晏,把她带回了营帐。
“晏晏,究竟是谁伤的你?是周予知还是别的什么人?”
牧晏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她现在的记忆被“原文”的记忆覆盖了,在她仅有的记忆里她是和祁韫没有任何瓜葛的,肯定不记得祁韫是谁,有的也只是那个用?毒药毒哑她嗓子的黑心道?士。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人养了条很可怕的蛇。”
牧晏现在想起被蛇卷住腿的情景都不免胆寒,这世上她除了怕鬼就是怕蛇,当时?要不是穿越过来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只怕当场就吓得晕厥过去。
谢瑜常年在京中对漠北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但他将牧晏的话默默记在心中,等着晚上去信询问兄长,定然要让伤害牧晏的人血债血偿,死无葬身?之地?。
牧晏倒不是很在乎这些,她以为自?己那一箭,就算不能让祁韫死掉,也至少能要他半条命。
说来也算是报仇了。
牧晏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她几乎是撒娇地?晃了晃谢瑜的手:“小鱼,我现在好想洗澡,你可不可以帮我倒一下热水,我现在肯定很脏。”
自?从?上次她在湖边和周予知遇到后,周予知才想起来军营里还有个女人,处处不方便,于是派人给牧晏那里送热水,倒是让牧晏不必再?为洗澡而犯愁。
谢瑜能帮上牧晏的忙自?然是求之不得,自?然毫不犹豫答应了她。
可随后站在他身?前?的姑娘,似是羞涩地?垂下头,轻声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眼睛看不见,能不能还要麻烦小鱼等会?洗澡的时?候帮帮我。”
谢瑜刚欲抬起的脚步一滞,不由得再?度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夏夜,她同样是这副表情用?撒娇似的语气让他替她擦背,替她读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而他同样不出所料失了控。
在堪堪见过两面?的牧晏面?前?,他疯癫到听着她洗澡的声音,跟着她一起同床共枕,再?偷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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