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涵听了,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躺下后侧过身去不理元胤。元胤轻笑一声,说:“你好好休息,我去清凉殿了。”
日头偏西,高见匆忙赶来禀告说:“皇上,霍夫人受伤了!”
元胤眼中浮现狠厉之色,问道:“出了什么事?”
“是赫连太后。皇上,您此刻千万不能回宫,赫连太后此番来势汹汹,已在宫里布好陷阱等着您!”高见劝道。他也以为赫连太后被请出宫颐养天年,已不成气候,哪知她竟能在严密的监视下死灰复燃。
“现在不回宫,以后回去会更难。”元胤说。他让黑风和高见说了宫中的形势,细细听完后沉思片刻,召集影卫议事。
顾清涵在凤仪殿中等了一个时辰,元胤还未出现,饭菜已经冷了。琉光得了消息后来禀道:“娘娘不用等皇上了,宫里出了点儿事,皇上已经回宫了。行宫清凉,皇上说让娘娘多住些几日,等他忙完了就来接您。”
“很急吗?”顾清涵问道。
琉璃劝说道:“娘娘,皇上会处理好的,您在行宫安心等皇上来接您即可。”
顾清涵冷静下来,如果不是急事元胤不会一声不吭就回宫,她什么都不知道,贸然行事只会添乱,元胤让她等,她就安心在行宫等。歇下后,顾清涵心里装着事睡不着,进宫四个多月,她始终徘徊在宫廷边缘,摸不透宫里的任何事,像个瞎子一样。
她身边的四个婢女熟悉宫里的一切,与元胤靠得更近一些,好像在宫里待了很长时间。她们更是时时刻刻都将她的一举一动向元胤、宫嬷嬷和霍夫人禀告,如此一来她身边没有任何属于她的心腹。
而这一切像元胤故意安排的一样,那她到底处在什么位置上?有宠无权的皇后?富安侯有名无实,顾金平是生意人,不能依靠。现在想来,顾清涵才觉得自己孤独无依,唯一的倚靠只有元胤的宠爱,但这份宠爱并不牢靠。她若有任何其他心思,元胤立刻就能知道。顾清涵越想越觉苦恼,在她失宠之前,一定要抱紧了元胤这棵大树,尽快生下一儿半女。
第二日,行宫附近避暑的大臣及家眷开始陆续回京。这时的天气已凉了下来,凤凰池中的荷叶开始老去,顾清涵撑了小船到池中摘莲子,她捧了一捧青莲蓬和一篮子老莲子回来,上岸后交给小宫女,问宫嬷嬷说:“宫里来消息了吗?”
“还没呢。天气还有些热,娘娘多住几日也无妨。”宫嬷嬷帮她脱了罩在身上纱衣和斗笠。
顾清涵换了木屐问道:“这次的事难不倒皇上,是不是?”
“宫里已经没事了,娘娘不用担心,是皇上吩咐让您再住几日的。”宫嬷嬷说道。
“那好吧。”顾清涵的话语里有说不出的失落和担心。她明白,无论她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即使心中有疑虑,面上仍得相信。
下午下雨了,顾清涵跪坐在窗前,听着雨水打在荷叶上的声音。
“娘娘弹错了。”程书言停下纠错说。
顾清涵也停止拨弄琴弦,带着歉意的笑道:“是我想岔了。”
“练琴最忌三心二意精神不集中,娘娘这几天心不在焉的,可是在想皇上?”程书言笑问道。
“让程大家见笑了,我只是心里有些慌乱罢了。”顾清涵黯然说道。
“练琴天赋固然重要,不过努力更加重要,娘娘想练好箜篌就得勤加练习,不能一蹴而就,做任何事也是如此。”程书言说道。顾皇后娇弱貌美,任何男人都不会忍心看她伤心落泪,现在让她一个人在行宫,雒阳怕是出了大事。
“大家说得极是。”她不能心急,只能慢慢来。
“民女今天来是向皇后辞行的,两个月的时间已到,民女该回邺国了。”程书言叩拜说道。
顾清涵惊道:“这么快?”
“民女应邀来秦国传授箜篌技艺,明日便是归期,能认识娘娘是民女的荣幸。”程书言说。
气氛瞬间多了离愁别绪,顾清涵遗憾道:“程大家的琴艺令人叹服,可惜我只学了皮毛,不能再向大家请教了。”
“民女有一本琴谱,今日特地带来送给娘娘,娘娘照着琴谱练习也是一样的。”程书言身后扎了双髻的童女捧上一本厚厚的琴谱来,琉光接了送到顾清涵手上。
“多谢大家,若日后再有机会,大家一定要再来秦国。”顾清涵谢道。
琉光送走程书言,回到凤仪殿时顾清涵正在认真看琴谱,在空中比划着弹奏的指法,嘴里哼着抑扬顿挫的调子。
“还在下雨吗?”顾清涵问道。
琉光收了伞放在门外,说:“还在下呢,看样子会下好几天。”
“一阵秋雨一阵凉,这才开始呢。”顾清涵起身来坐会榻上,揉了揉酸软的小腿。
入秋后的第一场雨下了三天,凤凰池的水涨了不少,已漫到第五层台阶。雨后初晴,空中有泥土的味道,在室内待了两日,顾清涵带着小白在凤凰池附近遛弯。
宫中,霍夫人昏睡六日后终于转醒,看到元胤、高见还有章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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