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宁开门后,艳歌直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吩咐悦言把门带上,坐在上首的位置,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说:“今天来找你,是有些话要说,坐下吧。”她以主人的姿态招呼宴长宁。
宴长宁刚来的第二日,就有人告诉她艳歌不好惹,想来这艳歌是想针对她了,说:“艳歌姑娘有何事要说?”
“我听说你是西域人,到楚国来的目的是找你那个素未谋面的爹。你因为缺钱才到这里来的,对吧?正好,我在艳月楼待了好些年,攒下的缠头和银钱不少,足够让你走遍整个楚国了。这些是我送你的银子,你拿了之后立刻离开艳月楼。至于艳娘那里,我会去说清楚。”艳歌抚着涂了豆蔻的指甲说,好似她的指甲涂得不够漂亮。
原来是让她走人的,悦心等人说过,艳歌嫉妒心重,见不得楼里的姑娘比她好,已经被她弄走好几个了,例如从艳月楼出走到纤云馆的头牌弄琴。
当初弄琴也是被艳娘力捧的姑娘,艳歌看不惯就陷害她下毒害楼里的另一个姑娘,后来被艳娘赶出艳月楼,艳月楼的死对头纤云馆的云姑救下弄琴,将她捧成纤云馆的头牌,成为与艳歌抗衡的花魁。
想必她听到楼里的闲言碎语,今天来示威。但她来并非为财,说:“我虽然缺钱,但已和艳娘立下合约,教新来的舞女天竺舞,哪能背信弃义不声不响的走?”
艳歌面容上浮现冷凌凌的笑容,却让她更妖冶妩媚,这个吴铭果真有其他目的。她看了看自己的红指甲,继续劝说:“你难道不知中原正紧人家的姑娘不会到伎馆来?如果你堕入风尘的消息传到你爹的耳朵里,他还会让你进家门?再说了,我和艳娘相识多年,她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纸上的黑字,不过是骗你的而已。我拿私房钱给你,你不用卖艺就能找爹,还不满足吗?”
宴长宁笑着推拒:“我从小长在西域,知道信义二字,断不可食言。我也听说中原最讲究诚信,说话一言九鼎。我答应了艳娘的事,就不会反悔。而且我只调·教舞女,又不登台抢你的风头。”艳歌的确嚣张,她的眼睛似长在头顶,给人一种任何人都低她一等的错觉。
艳歌闻言,不屑的嗤笑一声,斜眼瞟了宴长宁一眼,说:“就凭你,也想抢我的风头?”但她内心慌乱,艳月楼第一次出现这样一个让她心神不宁的女子。但她明白,不能在气场上输给这个胡人蛮女。“就凭你这豆芽一样的身材,是你这张寡淡的脸,还是你自以为是的天竺舞?要风情没风情,要手段没手段,也配和我相提并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宴长宁心里笑了笑,面上真诚的说:“既然在姑娘眼中我如此不堪,你又何必担心我威胁到你呢?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艳歌闻言发作,登时站起身来,一双柳叶眉紧蹙着,指着宴长宁的鼻子骂道:“别以为自己会跳天竺舞,就给脸不要脸!我今日好心劝你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没法子收拾你!只要我在将军那里……”
“哟,大清早的,艳歌姑娘这是要收拾谁呢?”艳娘妖妖娆娆的走了进来,看到圆木桌上的钱袋和艳歌的神情,已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弄琴被艳歌使计逼走后,她懊悔不已,自是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发生。这艳歌就是被孟玄惯坏了,才不服管教。但她才是艳月楼的老板,艳月楼里的一切还是她说了算,对宴长宁说道:“吴铭,怎么还不去舞室?舞阳她们在找你呢。”
欺人太甚
宴长宁很想留下看两位美人斗法,但艳娘使劲朝她使眼色,她也不多留,猫着腰离开房间。艳娘关上房门,得意的对艳歌说:“又想故技重施?我艳娘不会在摔倒的地方摔第二次。艳歌,别以为有孟大将军为你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你靠的不就是男人的宠爱?这男人的心呢,最容易见异思迁,你说我要无意让大将军看到吴铭,你以为你还能风光到几时?最好别动歪心思,或许我们还能和睦相处。”
艳歌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孟玄是个什么性子她不清楚,但她能确定,孟玄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如果艳娘真把吴铭他那里,自己只怕要失宠了。
艳娘看到艳歌吃瘪的模样,心中得意,故作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说:“今天又来了好几个跳舞的苗子,我得让吴铭好生教一教。你也快回自己房里去,待在别人的房间像什么样子!”艳歌气得不行,她偏不离开,艳娘能拿她怎样?
“姑娘,既然艳娘只让她教舞女跳舞,你何必担心呢?只要阻止她登台,潭州的第一舞姬还是你。”悦言小声劝她说。
“你懂什么?”艳歌瞥了一眼悦言说。直觉告诉她,这个吴铭一定是邺国细作。这阵潭州查细作查得严,她就不信孟玄会包庇一个来历不明的西域人。既然吴铭不识好歹,只能让她死了。
宴长宁在舞室教舞阳和新来的舞女跳舞,她在台上完整的示范了一遍,舞阳和舞女们很给面子的鼓掌。艳歌听到鼓声,内心又慌乱起来,拿着手中的信件,不禁抖动一阵。
那个挨千刀的天刹让她刺杀孟玄!
艳歌看了信后将信撕得粉碎,邺国欺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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