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次辅,是以叛国。”
宁云简不由凝眉。
梦境往往模糊,沈矜却描述详尽,仿若亲历。
他沉默一瞬:“梦中朕因何而死。”
沈矜不语,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定在?他心脏处。
宁云简静了下来。
他蛊毒未清一事连自己最信任的重臣首辅和镇国公?都不知道,其?余知道的人也不可能会擅自外传。
可沈矜竟知晓。
梦虽荒诞,但?所?牵扯的都是他在?意之人,更遑论其?中还有他的妻儿。
即便是假的,他也不得?不尽早做好打算。
噬心蛊至今无人能解,连沈不屈那最擅蛊医之道的师姐都被沈不屈死缠烂打地求来为他看过,对方却直言有心无力。
宁云简心神稍定。
即使?是真的,天下死于壮年者不知有多?少,他又不是日?日?听臣子说“陛下万岁”就真能活那么久,能提前知晓死期,已是件难得?的幸事。
他的命不重要,只要能在?十?余年间慢慢劝说阿柠看开,让她活到老,再平定邻国,让皇儿登基,保住大?昭,保住那些誓死效忠的忠臣,便足够了。
却见沈矜从衣襟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他:“草民还在?梦中得?了噬心蛊的解蛊之法,今日?献给陛下,愿陛下长命百岁,护大?昭百姓安居乐业,护忠直臣子安然无事,护皇后太子平安喜乐。”
宁云简心口猛地一颤,伸手?接过细看,见纸上如何下针,需何药作引,如何熬制,皆详细写明。
他将目光移回沈矜脸上:“若此方为真,这?么大?的恩情,你?想要什么报酬?”
沈矜抬眸看他:“无论什么,陛下都愿给吗?”
“旁的都可以,”宁云简薄唇紧抿,“她不能。”
“草民只是随口一说,今日?所?言只为忠君报国,并无索取报酬之意,亦不知陛下口中的她是何人。”沈矜收回目光,拱手?行礼,“若陛下没有旁的事,草民就先告辞了。”
宁云简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命肖玉禄将沈不屈和太医院首及蛊医请来。
三位医家?对着解蛊方子研究了半日?,期间啧啧声不绝。
沈不屈抚须叹道:“便是我那曹师姐至少也得?再苦学个二十?年才能想出这?个方子,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大?家?这?般厉害,若有机会,定要登门拜见。”
太医院首如今满脑子只装着“陛下体内的蛊虫终于可以取出了”这?一句话。
蛊虫若不取,陛下如今年轻力壮还好说,等过了花甲之年,如何能撑得?住足足一个时辰的剧痛?他愁得?头发都白了,却想不出法子来,只能协助沈不屈为陛下调理身子,让陛下身子再健壮些,年老后便能多?撑几年。
如今终于有了希望,太医院首喜极而泣,高兴得?恨不能回太医院抓住每个下属的肩膀晃一晃。
……
孟国公?府。
栩儿苦苦劝道:“小?姐,明日?再看罢,别熬坏了身子。”
崔幼柠敷衍地“嗯”了三声:“很快很快,再等我半刻钟。”
女影卫嘴角一抽,将话本子从崔幼柠手?里夺了过来,手?掌抵着她的头顶不让其?起身抢回:“姑娘,陛下吩咐过,最晚亥时三刻您便得?上床安歇。”
崔幼柠一噎,闷闷走到床边,掀被躺下。
栩儿为她掖好被子,熄了两?盏灯,退至次间,女影卫则留在?内室守着。
崔幼柠没多?久便有了困意,半梦半醒间似乎听见外头传来敲窗声,迷迷糊糊艰难睁眼,却见到穿着一身玄色龙袍的宁云简。
她睡意立时消了一大?半,猛地坐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宁云简目光晦涩,一双眼瞳漆黑无光,似窗外浓重的夜色。
须臾,他动了动唇瓣,侧眸吩咐女影卫:“你?先出去。”
女影卫恭声告退。
待人走后,崔幼柠呆呆看着他:“云简哥哥,你?……”
话说到一半,眼前之人蓦地压了上来,重而凌乱地吻着她。
崔幼柠慌得?伸手?欲推,却被宁云简单手?制住高举头顶,粗重的呼吸带着滚烫热意扑在?她脖颈,灼得?她忍不住瑟缩,微热的薄唇一直向下,激起阵阵战栗。
她听见宁云简发狂似的边亲边呢喃轻语,一会儿说爱她,一会儿又说对不住,脑子转了又转,呆呆道:“你?不小?心碰了别的女子?”
宁云简眉心狠狠跳了两?跳,低头一咬。
解蛊
崔幼柠觉得今晚的宁云简实在有些?古怪。
他骨子里带着矜贵冷傲, 即便爱她至深,也要将五分爱意?憋着不?说,只展露剩余的五分。不过就算是只表现出一半, 也已足够热烈。
今夜宁云简却好似再也压抑不了, 疯了般在她身上落下一个个吻,既虔诚,又淫靡, 还不?让她躲。
好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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