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放肆恣意。
她怔了许久,直到马车停下才?回过神?。
栩儿自后面那架马车下来?,扶着崔幼柠下地, 与女影卫一同跟在主子后头。
今日孟国?公父子都告了假,早早便与国?公夫人一同在府门外候着了。
国?公夫人看?见崔幼柠下了马车, 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忙着急抹干泪水, 才?好瞧清女儿的模样?。
眼前重归清晰,目光所及, 崔幼柠肌肤白腻如瓷似雪,柳眉杏眼、玉鼻樱唇,粉颈修长柔细,身姿婀娜有致,正穿着一袭浅蓝罗裙缓步朝他们走近。罗裙华丽繁复,每走一步都似漾开层层花瓣,上头用银线绣了朵朵牡丹暗纹,绣工精巧至极,一看?便知是宫里?的手艺。
孟国?公夫妇见女儿俏脸白里?透粉,气色甚好,身后跟着的影卫姿态恭敬,又想起今日陛下特意派人来?传话,将女儿的喜恶一一告知,并?要他们在女儿入宫前别向?她行礼,免得令她难受不安,可见陛下对女儿确如传闻那般钟情在意,终于稍稍放心。
崔幼柠目光扫过孟国?公夫妇和孟怀辞,朝他们一一福身行礼,口中低唤:“父亲,母亲,兄长。”
孟国?公夫人率先哭出声?来?,忙点头应了这句等了多年的称呼,孟国?公亦泪流不止,连一向?情绪不外露的孟怀辞也红了眼眶。
这几日盛京冷了不少,女影卫想起主子的吩咐,替崔幼柠拢了拢那件素色披风,立时温声?劝道:“几位先带姑娘进门罢,姑娘如今畏寒,吹不得风。”
孟国?公夫人见崔幼柠的小脸被冻白了两分,顿时心疼愧疚得又哭了两声?,忙将女儿迎了进去,边走边同她说:“你的院子在东边,取名作‘盼归院’,如今你回来?了,可另取个喜欢的名儿。”
崔幼柠知晓自己越礼貌客气,便越容易叫孟国?公夫人失落,当即依言改了院名:“那便叫卿柠院罢。”
孟国?公夫人听女儿回应自己,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忙问清了到底是哪两个字,好叫人去新做一块门匾。
崔幼柠跟着母亲沿碎石铺就?的□□前行,抬眸望去,见府中雕栏画栋,碧瓦朱檐,层楼叠榭,富丽至极,不由怔了一怔。
孟国?公夫人侧眸看?见女儿望见自家景致时目露诧色,方暗暗舒了一口气。
好在国?公府门楣比当年权势最盛之时的永昌侯崔府还要高些,家底也颇厚,将女儿认回不算委屈了她。
日后她的女儿就?是孟国?公府的嫡女,有丈夫和儿子护着柠儿,即便他日陛下对柠儿的情意淡了,女儿也能坐稳后位。
孟国?公府虽人口简单,府邸却很大,从府门走到卿柠院需一刻钟。
国?公夫人见崔幼柠目光落在院里?栽种?的那些品种?繁多到令人吃惊的名贵草木上,忙解释道:“我先前不知道你长大后会喜欢什么花,这些年来?桃梨樱梅、丹芍菊兰便都种?了许多,想着里?头总会有一样?是你喜欢的。若有哪样?你不喜,我明日便命人移出去。”
卿柠院实在是太大了些,整个京城怕也没有哪个贵女的院子能及得上此处。
国?公夫人口中说的桃梨樱梅都是每样?单独辟出一处园子栽成了树林的,各色菊兰成簇种?于道旁与湖边,名种?牡丹和芍药则栽于亭榭中。
待得来?年春日,卿柠院内诸花盛放,不知此处该有多美。
崔幼柠看?着亲生母亲脸上小心翼翼的讨好神?色和头上的根根白发,蓦地鼻尖一酸,上前轻轻拥住她:“女儿很喜欢,多谢母亲。”
国?公夫人浑身一僵,半晌才?颤抖着手紧紧搂住崔幼柠,真真切切感?受到女儿的温度,眼泪瞬间滚滚而?落:“柠儿,我知晓崔府对你很好,但?你信我,咱们孟府也不错的。你父亲虽憨傻了些,却极为顾家,你兄长瞧着性子冷淡,但?其实很是护短,我……我也会很疼你。你留下来?,别走了,好不好?”
崔幼柠闭上眼,轻声?应了句“好”。
国?公夫人喜极而?泣,拉着崔幼柠进屋,待女儿暖和些了,忽地屏退下人,低声?问她:“一年前崔府大火,外头都说你那时……葬身火海,月初陛下带你归京,说是崔府将你送去南阳了,却只罚了两年俸禄算作对崔府欺君的处置。可你当年背弃陛下另许裴家,陛下当真没有半分介怀吗?”
崔幼柠不由出了会神?。
当初她两度下毒谋害东宫的事被崔府和熠王合力?掩盖,宁云简被害后亦一声?不吭,未曾对外透露半分,所以外人只道她只在许亲一事上与宁云简有过龃龉。
若非如此,她不知该被世人骂成什么模样?。
崔幼柠摇了摇头:“陛下是极温柔大度的人,不曾介怀。”
国?公夫人细辨女儿神?色,见崔幼柠说这话时含泪垂眸而?笑,似在心疼皇帝,又似想轻骂皇帝痴傻,显然不是安慰之语,方安下心来?。
她犹豫须臾,斟酌着字词说道:“如今既是相认了,最好便改回孟姓,我们挑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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