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端上一杯参茶,劝道:“陛下,您要保重身体啊。”高福禄也是忧心得很,陛下本就因着太孙的逝世而伤心不已。还不等陛下有所缓和,太后娘娘又毫无征兆地去了,陛下的心绪更加严重了。却总是自己憋着,也不和旁人说,这样一直憋着,身体哪能受得住呢?高福禄劝不动,也只能多上些参茶,劝陛下多多休息了。皇帝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又把茶杯递给高福禄,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高福禄欲言又止地看着皇帝,他知道陛下又要给太后娘娘抄经书了,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没说什么,躬身退下了。周宏的棺椁当日中午时分进了京城太子府。皇帝下旨为太后追封谥号为孝懿仁敦惠皇太后,并为皇太后着素衣两年,禁礼乐,禁婚嫁。又为周宏下了一道懿旨,将周宏生平大加赞美,最后将周宏封为景亲王。景,日光也,《左传》中提到,“光者远而自他有燿也。”日和月都为外光,而光所在之处,物体都有阴光如镜,故谓之景。景是一个寓意极好的字,可见皇帝对周宏的喜欢和欣赏。如今已经进入了十月多,天气渐渐冷下来了。周宏出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太子府中的一切生活秩序已经恢复,可整个府中的气氛依旧很低迷。太子妃与周宏接触过,她并没有染上疫病,可她回了府之后却像是病了一样,整日都待在宜春堂不怎么出来,她在院子里设了一间佛堂为周宏诵经祈福。李氏和林初月几人来请安,轻易也是见不到她的。李氏倒是不一直窝在泽润园里,时常带着两个孩子去给太子妃请安。景华园里。林初月和周宵正在吃晚饭,钰哥儿也坐在旁边的餐椅上,丫鬟给他喂饭。餐椅是周宵让人给钰哥儿坐的,钰哥儿现在已经八个月大小了,长了几颗小乳牙,也能吃一些蒸鸡蛋和煮的软软乎乎的碎面条了。七个多月的时候,钰哥儿就不愿意让人抱着喂饭了,非得自己坐着,要是不依他,那就哭。周宵干脆就随了他的愿,做了个凳子给他坐,这下,那孩子倒是不哭了,每天一到饭点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拍手,让人把他抱到椅子上。丫鬟给钰哥儿喂完了碗里装着的小面条。钰哥儿像是不满足似的,抿了抿嘴,伸着手想要抓丫鬟手上的小碗。丫鬟把碗翻给钰哥儿看,笑着道:“哥儿,没有啦。”一看碗里果然空空如也,钰哥儿把头一扭,冲着林初月和周宵“啊啊啊”叫出声,小手还指着碗,那模样就像是说他还没吃饱呢怎么就没有了。“你下去吧。”林初月对着丫鬟说道。丫鬟应着福了福身,退下了。林初月差不多也吃好了,她放下碗,起身把钰哥儿抱起来,又把木椅的饭板上的铃铛拿起来晃了晃,哄道:“看一看这是什么啊?”钰哥儿一向很喜欢听细细碎碎又悦耳的铃铛声,就连吃饭也要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可此刻,最喜欢的东西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了,一直探着身子,伸着脖子往饭桌上看。林初月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这么爱吃,郎君吃吧,我带着他去转一转,免得看着饭就馋得不行。”孩子还小,也不知道自己的胃口深浅,林初月也不敢给他吃太多,可这孩子倒好,还觉得不够吃。周宵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让人撤了吧。”周宵实在是做不出自己在那吃,看着孩子馋得流口水的事来。 畅所欲言早在商邑国往安朝派内奸的时候,皇帝以及满朝大臣对商邑就极其不满。可是因着太后以及周宏的事情,这件事情就暂且搁置了。现如今,太后和周宏的丧事已经告一段落,自然就能腾出手来解决商邑的事情了。安朝直接把李氏和那个拾一的罪状直接送去了商邑国君的案桌上,并写信若是商邑的解决办法不能使安朝满意,安朝就对商邑出兵解决。这一日,朝堂之上。皇帝拿着一封展开的信,说道:“商邑的国君给朕送信来了。说是这事是前国君的安排,他并不知情,但愿意每年加供五十万两纹银,增加宝马一千匹,茶叶香料和若干布匹特产。众爱卿意下如何?”当即就有大臣出言道:“回陛下,臣以为这不过是商邑的缓兵之计。连着两年,商邑的收成锐减,国力较以往有所衰退。此举也不过是想让陛下放松警惕,能让他们谋得恢复和发展。”“陛下,臣附议。”有人认同,自然就有人反对。一位年老的大臣说道:“陛下,臣以为前两位大人的言辞有误。商邑这些年纵使有所发展,但依旧与我朝实力相差甚远,量他们也不敢对我朝有不臣之心。陛下何不允了商邑国君的请求,也彰显我泱泱大朝的风范。”“大人此言差矣,若是将此事如此轻轻揭过,只怕商邑不仅不会对陛下心存感激,反而会觉得我朝软弱可欺,待商邑发展起来之后定会更加变本加厉,其他小国必然会有学有样,到时候防不胜防啊。”“陛下,刘大人所言甚是。俗话说的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又有蚁多咬死象的民语。这些都值得我们提高警惕,切莫因着一时的仁慈之心,想要彰显大国风范的美名而损害了自身的利益啊,还望陛下三思啊。”“众位爱卿说得都有理,太子呢?你怎么看?”皇帝突然看向站在队伍最前列的太子。听到皇帝的话,太子出列,举着笏板躬身道:“回父皇,儿臣以为不应当将此事轻轻揭过,应当让商邑狠狠吃一次教训,让它不敢再觊觎我朝。”≈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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