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拽进坑来。
他二人的心思真是如出一辙的单纯,自己倒霉怎么都得捎带一个。林别叙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肩膀,非带着她一起摔到坑底。
坑洞倒是不深,内壁垂直,像是一口干枯的井。
林别叙被垫在下面,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倾风大感心虚,立即装作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尘,与他拉开距离。
月光从井口落下,虽比地面要暗,但二人习惯了黑夜的光色,倒是还能看清对方的大致轮廓。
林别叙用手肘支撑着坐起,靠在井壁上,仰头看着她,嘲弄道:“我本想拉你一把,你倒是狠心。”
倾风顾左右而言他:“还好这井不深,掉下来也无碍。”
“呵。”林别叙低笑出声,指指自己的侧脸。
倾风心想他真是娇气,这一摔能摔出什么重伤来?一点小伤也要显摆。
扯下袖子想给他擦擦,凑近了他的脸,只看见两道红痕,甚至都算不上是伤。刚要开口讽刺他,林别叙眸光转动,将她往下一拽,左手护住她的头。
“轰”的一声闷响,又一个人摔了进来。
天下掉下来的新妹妹痛得嚎叫:“什么!怎么回事!”
发现来人是柳随月,林别叙一把将倾风推了开来。
倾风:“……”这人什么毛病啊?
倾风若无其事地起身,朝头顶看了眼,说:“又掉下来一个,得赶紧出去才行。再来两个可装不下。”
林别叙:“你想自己从这里出去,不大容易。”
“就这?”倾风不屑,双手凝聚妖力,往墙壁上按去。
不料这口井玄妙得很,即借不上力,又坚硬无比。
还真是出不去。
柳随月听着二人自说自话,自己爬起来,生气道:“你们就没人关心我摔得怎么样吗?”
倾风扭头问:“怎么出去?”
林别叙单腿曲起,一手搭在膝盖上,头微微仰起,看着她不说话。
倾风奇道:“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林别叙悠悠地说:“这要看有没有人求我了。”
柳随月飞速道:“我求你!求求你别叙师兄!我想出去!”
林别叙侧过头看她,又用余光扫了眼倾风,用他一贯的温和语气,缓声道:“柳师妹,可是我不想告诉你啊。”
柳随月:“……”
“??”
“……”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啊?
倾风没料到他这般得寸进尺,对他这恶劣趣味深感荒谬:“我求你一句很值钱吗?”
林别叙笑说:“还行。”
柳随月再迟钝都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在二人之间来回看了几圈,猜他们是闹了什么别扭,刚想劝和,忽然听见外头有人喊:“三脚蛙!你人呢?”
她立马忘了这事儿,跳起来大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点把我拉上去!”
剑出山河
(“你想执剑吗?”)
柳望松循着声音找过来, 从井口探过头查看,然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却不妨碍他蹲在井边奚落:“这你也能掉下去?三脚蛙, 如今你出门不仅不带脑子,连眼睛也不带了吗?”
倾风跟林别叙都憋着没说话,沉默中释放出淡淡的杀气。柳随月被这暗流涌动的气场激得寒毛直立,多一刻也待不住。
得仰仗柳望松快些将她拉上去,是以不敢与他呛声,只意味深长地道:“阿财, 你完了。”
柳望松见她平日的气焰都收敛了,惬意道:“三脚蛙,你也有倒霉的时候。等着吧!”
他从附近摘了的几根柳条,缠成一捆,抛到井下。
柳随月灰头土脸地出来,他便松开了手。柳随月赶紧接过柳条,抖了抖冲底下说:“上来吧。”
柳望松不明所以,问:“你干什么?”
紧跟着就见倾风动作矫健地爬了出来。
柳望松瞠目结舌,抬手指天道:“就算今日月黑风高, 也不至于两个人掉进一口井吧?”
倾风在一旁认真蹭鞋底的泥,充耳不闻。
柳随月跟牵葫芦似的, 又抖了抖柳条,说:“上来吧。”
柳望松不信邪道:“你装什么?我不信刑妖司还有第三个撞了脑袋的人!”
林别叙一只手攀住井壁, 不冷不热地睨了他一眼, 上岸后弯腰掸去衣摆上的泥土, 丝毫不见窘迫。
柳望松:“……”
他蹲在地上, 将手伸进井口试了试。
这不会是口妖井吧?有什么玄妙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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