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复杂的身世才收在身边的,但这才多久?周家夫妇就出了这样的事,难免让人多想。
如果断定只是普通人作案,那么就只能说周家夫妇运气太差了。
但是,怎么偏偏就到横死的地步呢?
“这家人跟你和苏祈到底有什么关系?”韩陌终于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苏婼顿了下,说道:“是苏祈先认识的。”说罢,她便把他们和阿吉结识的前后说了出来。末了她再次提出疑问:“他们夫妻带着幼子,为何这孩子却没有被杀?”
窦尹解答道:“如果只是普通做案的话,一般不至于对个小儿下手。何况事发时段,孩子也睡着了。歹徒并没有一来就杀人,假设是后来为防事发才下手,那他自然不必再多沾上一条人命。”
“可这么大的动静,孩子竟然没醒?”
“所以有两个可能,一是孩子睡得特别沉,有些小儿睡眠是极好的,看这孩子胖乎乎的,应该体质不错。
“另外,就是还有种可能,动静根本没有大到能吵醒孩子的地步。
“这胡同里左邻右舍都挨得近,歹徒必然不会大声嚷嚷,他也不会想死者大声嚷嚷,可能在他们嚷出之前,就已经下手了。”
苏婼不能不说这番推测已经很合情理。
但是问题又回到最初,到底是什么使周家夫妻惹来了杀身之祸?
“捕头!属下在东厢房里发现被撬开过的箱笼!”
这时候门外快步进来了先前院子里的方脸捕快,急急地禀报。
韩陌二话没说:“去看看!”
苏婼旋即也跟着他们走了过去。
伯仁因我而死?
周家只有三口人,其中还有个离不了父母的小儿,显然住着正房就已足够。东西两厢的房屋都空着,但阿吉从前却只配住在倒座角落的柴房里。
往东厢去的路上,苏婼特意朝柴房方向看了一眼——官府的人一来,每间门都被打开了,所以柴房里的情形,也很容易可以看到。
那里头现下的柴垛旁边,还支着张木头搭成的床,不过两三尺宽,床头还摆着两只破藤箱。而床下,还露出来两只鼠洞。
苏婼心头发凛,她在最落魄的时候,也曾面临过极艰苦的环境,这种滋味,她知道。
进了方脸捕快引路进到的东厢房,这里摆着许多桌椅板凳,箱笼等物,看得出来这里被当作库房在用。
进门时苏婼先看了看房门,门是结实的,门锁是撬开痕迹,从现存的栓扣来看,当得上一般人家的库房防护。
再看靠墙的几只箱子,果然锁都被撬了。
苏婼捡起地上的锁头来察看,那边厢捕快已经在陈述经过:“这间门锁原本有的,是方才兄弟们勘查时撬开的,但进来后才发现几只箱子竟然有被撬动过,再经察看,宋公子就发现屋顶有破损迹象,又在房梁上发现了一截断了的绳索。猜想歹徒没有直接撬门,而是从梁上下地来行凶的。”
“把箱子打开看看。”韩陌道。
几只箱盖全被揭开,只见里头翻得稀乱,几只年代并不久远的罐子,几匹绸布,另外还散落着几枚铜钱。
“是不是值钱玩意儿全丢了?”韩陌问。
“这间屋子里,最值钱的已经只剩这些了。”
杨佑道:“连铜钱都收在这儿,估摸着也没啥值钱的东西。”
“但是他费了这么大功夫到这库房来搜刮,连铜钱都不放过,至少是为了求财。”
韩陌边说边抬头看着房梁,周家显然确实是没有什么家底的,房屋是砌上明造,没有顶棚,屋顶上方明显有一片瓦乱了。“既然有绳索,那至少也有两个人。而且手法并不高明。”
“周家并不见得十分穷。”这时候门外传来清亮的声音,是宋延掩着剑走了进来,他的右手还攥着某样物事,“先前察看正房的时候,我看到周家妇人的梳妆镜前有百芳斋的胭脂,世子请看。”
他把手里所攥之物递给韩陌,韩陌拿在手上略一端详,说道:“有什么不对?”
宋延道:“百芳斋是专门售卖胭脂水粉的商号,价格没到权贵女眷会青睐的地步,但也绝不算便宜。这盒胭脂有八九成新,看起来新买来还不久,而且——”
说到这里,他伸出双手就着韩陌的势,按了下胭脂盒顶端的一个暗扣,那盒子底部顿时弹出来一个小暗格。
他从暗格里拿出两只绿豆大小的金耳铛,展示给在场人看:“我知道再穷的人家,可能都有那么一两件金首饰传家。可那些必定都是陈旧之物。但这耳铛是新的,可见是最近周家是有了进账后才买的。
“如果说周家真有那么穷,那这妇人为何买得起这样的胭脂和首饰?他们家素日做些小本生意为生,最近这笔钱,是从哪来的?”
捕快们都因这新发现而围了过来。
正在细看手上的锁的苏婼听到他们议到这里,心下一动,突然抬头:“半个月前,我以买丫鬟为名,把寄住在他们家,但被他们虐待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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