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最后一点木门缝隙,阿引看见殷九弱满心满眼只有扶清的模样,急得她恨不得当场大骂重色轻友。殷九弱你现在老婆回来了,你过河拆桥。好好好,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你等着我把你们魔界吃穷。三月后,恰好是魔族全族的议政日。议政殿里银质的螭兽熏炉里飘着袅袅的青烟,光线在烟雾中变幻莫测。殷九弱端坐在最上首铺着生丝织锦的高座上,青色的衣袍上流淌着莹莹然的青色辉光。与往日不同的是,即便是替扶清把兜帽拉紧,殷九弱用灵力初步探了探了女人的身体情况。
还算不错,神息流转通畅,就是有一点畏寒议政殿太大太通风,的确不够好。以后得建个小一点的宫殿,围上好几层帘子,窗边放上几盆毛茸茸的盆栽,扶清要是再来找自己还能以此解闷儿。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殷九弱旁若无人地抱紧扶清,细长手指用力敲了敲宽大桌面。众位,今日的议政暂缓,若有什么要紧事,先去和三位叔叔禀告就好,这几日没事先勿来找我都散了吧。话音落下,她随手将几册竹简放回原位,便带着扶清离开了议政殿,留下一众臣子大眼瞪小眼,在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她们原路返回,殷九弱掀开金丝织锦的帘子,那儿是一小间放着床榻熏着暖香的静室,扶清本来睡在绒绒的金羽被里休息,现在被面凌乱,桌凳有被撞过的痕迹。殷九弱眉心轻拧,急忙将扶清抱回梨花塌上,让她好好坐着。姐姐,先别动,我给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口。她单手牵着扶清,另一只手慢慢撩起女人的裙裾,露出纤细素白的小腿,脚踝那的确有一块渗着血丝的擦伤。因为女人肌肤娇嫩脆弱,那伤口更显得触目惊心。殷九弱很快找出消毒止血的灵药,先用灵泉水冲洗一遍伤口后,再细心涂抹上去。女人在碰到灵药的一瞬间,指尖攥紧到泛白,显然是受不得疼的娇气模样。殷九弱连忙将力道放得轻得不能再轻。然而因为疼痛,扶清玉石般的肌肤肉眼可见地泛起潮红。耳边仿佛能听见女人往日低低喘xi的美妙吟声,殷九弱的额头顿时沁出薄汗,连忙默念几句心经将旖旎思潮全数压下。这里离议政殿太近,上好药后两人便立刻推开殿门离开。阳光如金线般从天空中的云缝间隙落下来,殷九弱现在莫名养成了对着扶清碎碎念的习惯。姐姐,不是和你说过我一会儿就回来了吗?好吧,我知道你听不到,每次睡觉我一不在你最多只能睡着一柱香的时间,机灵得跟只猫一样。现在破一点皮都怕疼,那你以前那么疼怎么忍下来的?她极力掩藏着语气里的心疼,过去的事已经无能为力。但好在她和扶清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未来。她还有机会对她好。殷九弱抱着扶清慢慢往寝殿走,两人穿过长满夏日藤蔓的廊庑,周围的侍女边收拾园子,边忍不住悄悄看向她们。日光微斜,将两人的剪影拖得很长,为了避免女人的眼睛被日光刺激到,殷九弱走着走着又抱着她先坐在凉亭里,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黑色丝带,帮扶清遮住眼睛。之前的那条缎带呢?不喜欢吗?扶清一下扯开丝带,兜帽也跟着落下,一头如瀑的银发被淡金日光照得宛若流金的漫漫长河,瑰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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