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得将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
话是这样说,但傅太后还是有些不安,站了起来,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焦虑地在室内踱来踱去。
半晌后,她幽幽地叹息道:“不是亲生的终归不是亲生的,到底是隔了一层肚皮。哪怕哀家呕心沥血将他养大,为他筹谋得皇位,他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若是哀家的承儿还活着就好了。”
傅国公安慰道:“娘娘多虑了。皇上性情打小就冷漠,不苟言笑。您对他又素来严厉,母子之间不如寻常百姓亲近是很自然的事。但您始终是他的母亲,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要敬着您。娘娘若实在是不放心,那还是让皇上早日诞下龙子吧。”
提起这个傅太后就发愁:“你当哀家不想?傅家的女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连个男人的心都笼络不住。”
想当年她与姐姐相继独宠后宫,无人敢直面她们的锋芒,将那些小贱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姐姐身体不好早死了,若非她肚子不争气,又怎会有今日的烦恼。
傅国公绞尽脑汁道:“她们怎么能与娘娘您相比。许是因为我们以前送的女子都不得皇上欢心。听闻这段时间皇上独宠安嫔,不若送个跟安嫔相似的女子进宫,兴许能引起皇上的兴趣。”
傅太后瞥了傅国公一眼:“你当皇上是你,来者不拒,他都有真品了,又怎么会喜欢一个赝品?况且安嫔现在正是颜色正好的时候,皇上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呢。”
又不是年老色衰了,还能找个更年轻更漂亮更鲜活的代替。
傅国公揉了揉脑门:“皇上不近女色也麻烦。”
傅太后轻嗤一声:“人你去找,至于安嫔,不足为惧,正好也给皇帝一个教训。他不该什么都瞒着哀家的,哀家还没老呢。”
傅国公知道论心计和心狠手辣的程度,自己远不及这个从宫廷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姐姐,便道:“是,臣这就去办。”
傅太后点点头:“让人收拾一下。现在京城弄得这么热闹,哀家得回去看看。”
傅国公也想回京城了,连忙应下。
唐诗看完福宁行宫的八卦,好奇地问瓜瓜:【瓜瓜,你说狗皇帝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世啊?】
瓜瓜:【理论上是不知道的,但记忆这种事很私人,我也不能钻入对方脑子里查看对方是否恢复了记忆。事发时,皇帝已经四岁,开始记事了,谁知道他后来有没有想起。】
这倒是,唐诗感慨:【要是他早就想起来了,还一直隐忍不发,对太后毕恭毕敬十几年,那这份心计也太可怕了。】
这可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唐诗觉得自己想多了。
天衡帝现在也不过二十来岁,他若是前些年就恢复了记忆,那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甚至更小,如何能够压下这样的仇恨,在傅太后这样精明的女人面前半点都没显露出来。
【我感觉还是傅太后自个儿心虚,因而多疑。皇家无亲情,就是亲母子也会有权力之争,也会因权力反目,比如武后与她的几个儿子。傅太后向着娘家,又想掌控狗皇帝,狗皇帝哪愿意一直当她手里的傀儡。】
即便是没有杀母之仇,以两人的立场,以傅太后的强势,两人之间也迟早会走向对立面。
瓜瓜翻了一下历史:【是的,历史上强势的母亲和皇帝之间往往亦有冲突。】
八卦一会儿,唐诗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
至于傅太后又会向狗皇帝进献美人什么的,关她什么事?她就是个打酱油的小透明,只要不少她宫里的用度,谁进宫,多少女子进宫都跟她没关系。
朝堂上以郭羽兴和曹胜为首的两派官员吵得不可开交,吵得天衡帝烦不胜烦。
正好快到年关了,腊月二十五后,天衡帝便给大臣们都放了假,此后到元宵节期间,不再上大朝,若是大臣有要事,也可随时进宫禀告。
听到大雍的年假这么长,唐诗酸了。
真的是太爽了,一放二十天,现代打工人看了都要落泪。
不过虽然放假了,但不意味着一个勤勉的皇帝就能什么都不做,安心休息了,相反,天衡帝书桌上的奏折仍旧没断过。毕竟管理着这么大个国家,不是说休息所有人就能休息的。
因此唐诗她们照旧要每天去承乾宫陪皇帝。
皇帝批奏折,见大臣,她们就在偏殿吃吃喝喝闲聊就是一天。起初也有妃子想做点什么手工博天衡帝欢心,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摆烂了,对吃喝聊天欣赏首饰的兴趣远远大过了取悦皇帝。
当然,天衡帝还是照旧独“宠”安嫔,三天两头留安嫔下来伴驾侍寝。
唐诗有金手指,知道这所谓的侍寝都是安嫔在偏殿坐冷板凳后就更……羡慕她了。
有吃有喝什么都不用做,最后还有大笔的赏赐可拿,多美的日子啊。
但很快她就不羡慕安嫔了。
腊月二十六这日,她们几个照旧在承乾宫“陪”天衡帝办公,御膳房照旧又送来了很多精美的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