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不仅阴险,搜寻起来也有些本事。舜音回头看看后方营地,两名副将已领兵赶出,拦在后方,准备应敌。
她稳一下神,吩咐弓卫:“再去探一下。”
弓卫又奔出,很快再返回,却道:“他们似在往回赶。”风声里,原本接近的马蹄声确实像是远了一些。舜音扭头看去,莫非他们知道自己营地被袭了?
下一瞬,忽来一阵大喊:“军司被围!军司被围了!”
舜音愕然远望,来的是一名报信的兵卒,拖着尘烟自北而来,人尚远,喊声却高,手中还挥舞着示警的令旗。
那些将要远去的敌兵似乎也注意到了,马蹄声不再远去,反而又往此处接近而来。
胜雨打马跟着舜音,催促说:“夫人快走。”
两名副将也在远处挥手示意夫人先走,他们领着兵卒,已抽出了横刀。
舜音握着缰绳,忽而对一名弓卫道:“让他们尽量拖住这支兵马,不管消息是不是真的,都不能让这支队伍回援。”
弓卫连忙打马去与两名副将传话。
敌兵已近,显露了身影,正往此冲来。
舜音策马回避:“往关口。”
穆长洲疾驰在往回的路上,身后先锋骑兵几乎毫无损伤,追随他一路至此。
胡孛儿领着一营骑兵在后压阵。
后方紧跟着的却是之前涌出的敌方伏兵,那杆狼头纛还能看见。
往南又奔几里,地势不平,他忽而勒马。
身后骑兵训练有素,顿时跟停。
紧随不放的追兵已迫近,一里,五百步,百步……
穆长洲手一挥,两侧突然涌出更多骑兵,直扑后方敌阵。
张君奉打马冲至,老远就笑:“等到此刻,军司可算将人引来了!”
穆长洲要一战制胜,自然不会留有余地,让他们在此埋伏,本为接应,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胡孛儿正冒火,当即带头杀向了狼头纛。
这一下措手不及,后方敌兵要仓皇后退,却又被围,气势大减。
穆长洲收弓看向张君奉:“你来时营地处如何?”
张君奉道:“有一队敌兵去关口了,大概听到消息会回援,不过此处传了假消息过去,他们一定以为军司被围,不会回援了。”
穆长洲闻言皱眉,又扫一眼前方战场,狼头纛已倒,却不见主将,领头的敌将看装束不过是副将,下令说:“速战速决。”说完策马转向,准备结束即回……
营地附近,两方兵马已兵戎相接。
敌兵千人,杀来的气势竟很盛。
然而营中人马充足,仍将他们稳稳拖住了。
舜音往关口方向奔去,并不算快,是还要留意后方情形,现在还能远远听见厮杀喊声。
渐远喊声渐弱,不多时,似乎突然平息了。
她边往前边沉着心想,莫非营中人马没拖住他们?随即又想,难道他真的被围了?
有马蹄声在接近,蹄急如飞。
舜音心中一紧,当即疾驰,身后的弓卫们却齐齐唤了她一声:“夫人!”
她未能顾及,直到已快临近关下,回过头,赫然瞥见奔来的熟悉身影。
穆长洲快马而至,直到她跟前,一下勒住马。
舜音也急急勒马,险些不稳,被他一手扶住腰身。
他手已改为揽,若非隔着匹马,几乎已要将她抱上自己马背,胸膛阵阵起伏。
舜音右肩抵着他肩,看着他脸,突然明白为何刚才的喊声平息了,喘口气问:“胜了?”
穆长洲目光扫视她身上,松一口气,看入她双眼:“有音娘在,岂能不胜?”
次日天刚微亮, 关城之上,已有守军在眺望。
不多时,一支队伍踏马归来, 当中一杆“穆”字大旗迎风招展,即便此刻天色黯淡, 也分外招眼。
城头守军顿时振奋, 连忙下去, 开启关城迎接。
昨日傍晚已有传令兵一路快马扬旗而来,传入捷报。等到此刻,终于等到先锋队伍返回。
待队伍到了关城之下,方见是军司亲自跨马在前领队。
守军们齐齐抱拳恭迎, 却见他毫不停顿,直接入了关内。
队伍中还有个罩着宽大黑锦披风、戴着帷帽的身影,垂着头,左右后方都是弓卫和骑兵,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在这暗暗天光里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就这么过去了。
守军们想,指不定是军司此战抓获的俘虏呢……
自关城回城, 颇有距离, 到北城门外时已是日上三竿。
得知军司返回,守城官连忙开城放行。
一入城,便是一片喧腾之声,城中如在庆祝,四处欢声笑语。
不用想, 快马消息必定早也一路送入了城内。
北城门附近的大路上有一名青衫官员领着随从在等候,见到先头队伍已返, 匆匆近前见礼:“恭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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