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慕予希走上前,微微扬起头,“我还是真想知道,你还隐瞒了我什么。”“我总不安心。”慕予希低声。这次越神宗和自由贸易点共同排查异族人,她有一种错觉,有一天,会再也见不到风宁了。甚至当异族的那位首领,若霜的出现,让她这种错觉越加深重。“风宁,你想让我日后,像你这般承受你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吗?”慕予希轻笑,“做完一切,等尘埃落定后,让我自己探寻真相?”“不是。”风宁哑着嗓子,她突然觉得,心平缓了些,“我想你快乐。”“你让我想想,我再……告诉你。”空间安静了两秒,慕予希搬了张椅子坐在风宁对面,她看着女人扯开束带,外衫松松垮垮地垂落而下,眼里的情绪变了又变,最终化为妥协的柔软。刚坐下不久的身子站起:“需要我帮忙吗?”风宁还停留在要不要告诉慕予希实情的思绪中,冒然被打断让她忍不住微微仰起头,手臂张开,从嗓子中含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字音:“好。”慕予希“嗯”了声,双手伸出,帮着女人将外衫脱下,露出内里还没来得及更换的内衫。胸口处,是触目惊心的红。绕是慕予希做足了准备,猛地看见时,心尖还是止不住地反酸,她快速低下头,隐藏难以掩盖的情绪。顺手拿起一边的药汁和一枚干净的小棉球,微哑的声音暴露出女人此刻的心软,她低声道:“我先帮你涂点药。”“好。”温柔地声调仿佛能将人腻毙其中。“实情……”念着风宁胸口处的伤,慕予希眼眸中雾气缭绕,随时有化为实质的可能性,她沉着声,止不住地卑微,“告诉我,好吗?”“好。”又是一声极为温柔缱绻的语调,风宁终于下定决心。分明是不愿告诉的,或许是每当想到慕予希和越凝的接触,胸腔中的妒火和不甘都佛若能够将她完全湮灭在那一汪无名的大海中,稍不留意,尸骨无存。又或者是,在这瞬间,她觉得慕予希之前说得很对,她有什么资格插足对方的一切,又有资格,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对方安排好所有。未来,她想看到慕予希在得知实情后的痛不欲生吗?答案是否定的。可凭着二十多年,她对慕予希的了解,这人永远都是嘴硬心软。她若是知道了,恐怕会难受死。风宁呼吸急促,她咬着想要咽下所有的牙,有了松动的迹象。
风宁脊背微微弯曲,坐在床面上。对面的慕予希,因她那句“好”而眼眸晶亮地望着她。不忘风宁胸口处的伤,慕予希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团白色的棉球,小心翼翼地拉开风宁的内衫,露出整片浸没在血水中肌肤。在红色的映衬下,更显妖冶,与女人本身清冷孤傲的形象格格不入,却又平添几分破碎。慕予希神色变动,抿唇仰头看了眼风宁,随后,慢慢地将吸附着药汁的棉球往女人胸口靠去。真正近距离下,慕予希才清楚的知晓风宁此刻的伤有多严重,那道裂口有多么的骇人,惹人怜惜。冰凉的汁液贴合肌肤,让风宁混乱的大脑陡然间沉静下来,她垂眸,瞳孔中倒映出面前为她擦拭药汁的白皙手指。她组织语言:“你想知道什么?”慕予希涂抹的手顿了下,道:“我所不知道的一切。”药汁浸入肌肤,带来丝丝缕缕的疼痛,慕予希手法放的极轻,时刻观察着风宁有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可这种疼痛,过往早已经历不知多少遍,身体几乎已经免疫了。风宁眉眼平和,陷入久远的回忆中。“二十年多年前,越神宗发现护界屏障出现破碎,少量异族人入内,根据他们遗留下的气息,以及当时推断出他们将要出现的位置,我带领一部分越神宗弟子赶往你所在的村落。”风宁语气平缓,字音清晰:“但还是去晚了,整座村落除了你之外,并无存留。”慕予希面色浮现淡淡的哀伤,她沙哑着声音:“是因为我在那吗?”异族人为何要进攻那座村落,那处偏远的,远离人烟的村落。当初风宁给她的答案是,那里是异族人的必经之路。可现在仔细想来,怎么可能。落后荒芜到无人修炼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会是必经之路,况且,她所在的那处村落,距离护界屏障有很长的距离,除非异族人特意前往,不然很难注意到。“是。”风宁沉默了两秒,实话实说,“因为你的体质,你身上的混沌灵力。”先天圣体,混沌灵力,二者完美地结合到一个人身上。可怀璧其罪,做为修补护界屏障最好的材料,异族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但我不知道异族人是如何知晓你的。”这点一直困扰着风宁,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异族能找到慕予希。百年前,异族人退去时,护界屏障所遗留下的混沌灵力,飞往了上界不同地方。慕予希便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继承了部分的混沌之力,从某种方面来说,她是上界屏障的一部分。可,为什么异族人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慕予希所在的位置。就连越神宗,也是根据异族的线索,慢半步找到的慕予希。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