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狂风和白云子这一路人马也成功破局,画中山川破碎,向四面八方飞溅,那片湖水却是倾泻而出,如银河般落下。至于布局的作画天魔,显然是死了,且连惨叫声都没发出,足可见狂风出手之迅捷狠辣。猝不及防的妖精们都被浇得有些狼狈,不过也有画风不同的:就在他们中间,破局后变幻成人形的朱知举着一把油纸伞,将自己和顾里笼罩在伞下,真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你们两个这是上演蜘蛛精和书生版的断桥送伞呢?”狂风拉着白云子落地,没好气瞪了看起来很有点情意绵绵味道的两人一眼:真可恨,为什么那么无耻的青衣书生竟也有这么温柔乖巧的一面?他和师兄还没有过共撑一把伞的经历呢。狂风话音未落,对虾精就觉着再一次心生警兆,于是看也不看直接开跑,终于避免了再被淋一身的命运。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反应力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只黑天鹅,狂风上下打量了它两眼,忽然疑惑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着鹅兄你好像比先前更黑了些。”“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不是错觉。”顾里插口,然后好奇地看着黑天鹅:“咋了这是?你们那画里该不会是墨水湖吧?”说着话的工夫,其它妖精也纷纷落下来,众人一看,不由都是大惊失色,原来熟悉的伙伴们,此时一个个都是面泛乌青,乍看上去,就跟乌鸡似得,黑天鹅许是原本就是黑色的关系,改变倒是最轻微的。“呱呱……呱呱呱……”巨大的癞蛤蟆跳上顾里胳膊,伸出两只前爪紧紧抱住他的手腕,叫声里充满了惊惧和绝望。“你给我过来。”黑天鹅身子一抖,变回人形,上前一步勒住癞蛤蟆的脖子就把他拽了过来:“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毒死我,你就可以逍遥快活了。”顾里本来想为癞蛤蟆打抱不平,但听到最后一句话,立刻果断收声,想想癞蛤蟆和黑天鹅平时相处的模式,无耻书生觉着黑天鹅的指控不是不可能的。“呱呱……冤枉,我真的冤枉啊……”癞蛤蟆又叫了两声,才想起在场的小伙伴们听不懂□□语,连忙恢复人身大声叫屈:“明明一开始我放毒时,你还夸我有勇有谋,怎么现在就成想毒死你了?那不是你让我多放毒的吗?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中毒,其他人不也都中了?”原来黑天鹅和□□等妖精进入画中之后,瞬间大水漫天,原本的山谷立刻成了汪洋泽国。
这一幅画的作画天魔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快手,很快水里便聚集了无数虾兵蟹将,战斗力虽然低下,但架不住人家成群结队啊,更何况虾蟹当中还隐藏着阴险的章鱼,一只山鸡精甚至直接被它吞进了肚子里,幸亏黑天鹅眼疾手快,立刻以一枚天鹅羽破开章鱼肚子,才让山鸡精逃过一劫。眼看敌军前赴后继源源不绝,他们这十几只妖精虽然实力够强,可一旦被淹没,即便有顾里的金血保护,也是危险之极。没办法,人家数量多啊,杀一次不死,那就多杀几次呗,顾里的金血可是十分有限的。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癞蛤蟆勇敢地站了出来,鼓起肚皮呱呱叫了几声,毒液放出,想那虾兵蟹将终究是幻化而来,哪怕有法力,又怎禁得住这修行几百年的癞蛤蟆毒液,瞬间放倒一片。这把黑天鹅给兴奋的,比他自己杀敌都还要兴奋,拍着翅膀给癞蛤蟆鼓励,大夸它干得好。癞蛤蟆一听,也激动了,黑天鹅从来都只是欺负它,什么时候真心实意夸过他厉害?于是得意之下就有些忘形,鼓着肚皮放起毒就没完没了了。这一下就乐极生悲了,画中的“敌军”固然全被放倒,可友军也被误伤殆尽。就是黑天鹅,修为比癞蛤蟆高了不知多少去,但用毒,□□那是专业的啊。所以就连黑天鹅都被毒倒了,只不过因为修为高,中毒症状比起其它伙伴,还是要轻许多。因此严格说起来,黑天鹅这一路人马,其实是最先破了画中局的,癞蛤蟆的剧毒绵延开去,顺着画笔入了作画天魔的血肉,而这天魔却是无毒一族,很快便被毒的只剩下一口气,自然也没法继续作画。但为了给伙伴们解毒,所以耽误许多时间,才会在蜘蛛精和狂风等人之后出来。听了事情经过,就连见多识广的朱知和狂风白云子等人,也全都目瞪口呆: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破局方法。顾里忍着笑,上前拍拍黑天鹅肩膀:“好了鹅兄,你也不用生气,毒死你这种事,我相信癞蛤蟆是做不出来的。那个怂货,最多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罢了。”听到前一句话,黑天鹅还点头表示同意,及至后一句话,原本就因为中毒后遗症还有些黑的脸色立刻更黑了:泥马这是来劝架的吗?这是生怕我不把癞蛤蟆往死里揍是吧?癞蛤蟆也哭了:“顾里,你要想我死就吱一声,我把这滴金血还给你,不带这么害兄弟的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嘴快,这一不小心就把真话给吐露出来了。”癞蛤蟆悲愤欲绝:“你还说?”对虾精和凌骏等人如遇知音,看着癞蛤蟆默默点头,透过眼神,大家都看清了彼此心中将无耻书生往死里揍的渴望。真正的同一片天空同一个梦想。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