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陛下质问,沈华柔继续悠闲的擦手。
“不会。”
顿了顿,她低垂下眼睑,问贺元凌,“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话。”
“你看着我。”贺元凌的语气冷了些。
沈华柔听话又抬起眼来看他,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一根一根指头擦得格外的仔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紧张。
贺元凌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但现在身份不同了,他能守得住心还能顶得住满朝文武天下百姓吗?
多年的夫妻,互相都了解。
此时贺元凌又如何看不出来她心里想的什么,正是因为看得出来,所以他才更加的坚定。
就是要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让她知道他从来都是坚定的只会要她一个人,他的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她。
“华柔,你说的话我记得,今日我再说一次。
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别说我是做了皇帝,就是我死了,也得跟你在一处。”
沈华柔可记得,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她说不接受他纳妾,不然她就孩子不跟他过了。
手上的帕子被取走,手上的濡湿感觉却没有消失。
他起身过来,坐在她身边,粗糙的大手托着她的手继续给她擦剩余的手指。
两双手颜色分明,放在一处却又不觉得突兀。
“你记得了么?
要是哪天我敢犯浑你你就打醒我,然后再带着孩子们走得远远的,让他再也不能见到你们,让我后悔死。”
“嗯,我记得,记牢。
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怪我心狠。”
“怎么不怪你,怪你怎么不直接打死我,让我活着受罪。”
玉兰和阳春两人在门外伺候,两人对视一眼。
三爷哪是不会说好话呢,这不是说得比谁都动听,把夫人哄得死心塌地?
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会儿之后才又有了说话声。
明显听得出来,三爷气息都不稳了,但夫人就更乱。
“你到底是要说什么。”
说这些,正经事都还没有说呢。
“安安,我想让安安做儿媳妇。”
沈华柔张了张嘴没有立马接话,不过只一会儿后她还是表明了她的态度。
“安安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个懂事可人疼的孩子。
他们现在是不是太早了,要不先接了安安来,让他们两个孩子多相处。
若是长大之后真的有情分,那就让他们成婚。”
本来贺元凌还想,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到了他儿子这儿也得他当爹的做主。
可媳妇儿明显跟他不在一处,那就听媳妇儿的吧。
这么多年过来,就是多听媳妇儿的话才能走到今天。
媳妇儿说的,肯定没错。
想当初,他也是先去见了人才定的。
没错,就是这样。
“行,那我这就去信儿让他们来。
哎……当年我应了王爷,要护着她们母女俩。”
感叹完了后,贺元凌又将他另一个打算说了,就是不行就做高品级郡主的决定。
对这个决定沈华柔是半点儿异议都没有,要不是那些年有王爷对他们全心信任,谁都不知道会如何。
吃了饭贺元凌牵着媳妇儿在御花园里散步消食,这是他们在一起这些年的习惯。
准确来说这是沈华柔的习惯,贺元凌是被迫习惯。
“晚上光线暗看不到什么,等哪日你来了兴致慢慢看。
以前将军府小没什么地方给你折腾,现在可有地方了,随你怎么折腾。
回头让人将老家的芍药搬来,那可是你的宝贝嫁妆。
想当初,我不过就是给它多浇了点水你就给我脸色看,还几天都不跟我说话。”
说起这个来,贺元凌就委屈起来了。
在他媳妇儿心里,他都还不如一株花。
与他所想不同,在贺元凌提到花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那几株他托人给她带回来的光秃秃的芍药。
也不知道这几年长得如何了,希望还活着吧。
没有接他的话,但也泄愤般捏了捏他的手指。
根本就捏不动,只能放弃。
现在她可没有心思去想折腾花园的事,花园有花匠管。
“你说明晚家宴,是家里人都到了吗?”
“可不就是,除了伯承那小子,别的人都到了。
小舅舅他们也到了,也是不放心婧瑶,急着来看外孙子。”
贺元凌忽地呵呵笑起来,“你是没有看到小舅舅第一眼看到女婿的时候,牙都差点儿咬碎几颗。”
沈华柔就算是没有亲眼看到,也能够想象得到小舅舅的那种心情。
全家人娇宠着长大的唯一的闺女,千挑万选谁都看不上,都要怀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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