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别的都是虚的。
回去首先最要紧的事便是好好调理身子,一会儿张大夫来了让他好好给你看看。
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你年轻身子底子好,能养好的。
这么久也不说多往家里来信,以后还是要多写信,能走得开的话每年都回来。”
说到这里常氏忍不住又叹气,“你嫂子也是一年到头都没得闲回去一趟,这回你们回去就带着你嫂子也一起,她也该回去看看爹娘了。”
于氏是梁州人,沈伯荣和李为仁都曾在于先生门下。
顿了顿平复了心情,又道:“回去后若是姑爷闹你不顾你的身体,你就买个亲白女子回去,记着一定卖身契捏在你手里。”
本来这种话她是不好说的,该由她亲娘来说。
常氏又怕贾姨娘再诸多顾及,耽误了孩子。
果然,贾姨娘又红这眼眶要哭,常氏看不得她哭哭啼啼没有拿主意的样子。
贾姨娘是妾室,又向来本分老实,她能有正主意才不对。
可她的女儿是正妻,该立住的时候就必须要立住,一位的忍让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不等她再多看贾姨娘一眼,贾姨娘就自觉的抹了眼泪,也苦口婆心的劝女儿。
“你要听夫人的话,别的不想多了,咱就先顾自咱自己,知道不知道?”
“是,姐姐就听母亲和姨娘的,我们不主动害人,也要以自身为重。
这也是到了万不得已才行的法子,你就牢牢捏着身契,她若本分便罢了,若不是,姐姐直接把人发卖了出去就是。”
沈华柔说这些不是半点没顾及贾姨娘,但他们家对贾姨娘如何,贾姨娘在家这么多年又是如何为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并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别说是生了一双儿女的贾姨娘,便是只生了四姐姐的冯姨娘也是如此,所以说这些话她也不怕贾姨娘多心。
沈华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知他们都是为自己好,心中感动不已。
她出嫁的时候虽然没有二姐姐和六妹妹的嫁妆丰厚,但别说是置宅子买仆人了,就算是养李家一辈子也是尽够了的。
到现在她才深刻的体会到有娘家撑腰有丰厚嫁妆的底气,她不是像她生母一样娘家没办法才给人做妾,不是娘家帮不上忙不说还要想办法补贴娘家。
有人给她撑腰的。
即便她嫁得远,也是有人惦记她的。
沈华锦看着母亲和姨娘,又看妹妹和嫂子,慢慢坚定的点头。
“我一定听母亲的,往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常氏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有些话是说给沈华锦听,也是借着这个机会说给自己的女儿听。
“过日总是要图个什么的吧,咱们不图他李家家财万贯,也不图他李为仁身居高位,便要图他个知冷知热有情有心。
再不济,也要自己过得顺心如意了吧。
退一万步来说,实在到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还有家里呢,你叫人送个信儿回来,让你哥哥弟弟们接你归家来。
但日子如何过也是要你自己来过的,一辈子还长着呢。”
小女儿出嫁了,劝和的话她说得太多了,做梦都担心她与姑爷过不好日子。
五闺女和六闺女的情况又不同,夫妻感情在是一回事,没有情分又是另回事。
婆子来报说当大夫来了,众人便歇了话不再提。
沈华锦心头有万语千言要说,但又都不能表达她对母亲和家人的感激,最终抹了眼角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
她便是嫁了人也还是沈家的女儿,不能给家里抹黑。
待众人都收拾好心情常氏才让婆子领着张大夫进来,请张大夫来就是打着给常氏看诊的名头,先给常氏请了脉。
“老夫人近来过多劳累,要安心歇歇,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觉得疲乏没有精神,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看来真是老了,不服老都不行啊。”
常氏勉强调侃自己,露出无奈的笑意。
整个龙泉镇的百姓都知道沈家大房回来祭祖,沈家大房的长子可是三元及第连皇上都见过的,听说是皇上钦点在翰林院。
这样的殊荣和前途,是比县令老爷都高的啊。
张大夫也听说了,县里各官员设了宴席请沈大人,沈大人没赴宴。
那沈大人说,“此番归乡是为祭祖,不为公事。”
也是今天上午,已经匆匆踏上归京路途。
他在沈家看诊多年,对沈家各人的人品行事是真的钦佩。
话说回来,沈老夫人没什么大碍,又请他为几位夫人都诊过脉。
几位夫人都无大碍,唯独到五小姐这儿,张大夫越诊眉头蹙得越紧。
都是这么过来的
一看张大夫皱眉皱眉众人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贾姨娘眼看着又要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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