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手这么快准狠,要么铁石心肠要么是真恨透了胡良,可哪怕是仇人,也不至于目标这么明确、动手这么干脆,杀害胡良的人不像是普通的村民,倒像是专业的杀手,没准儿这不是凶手第一次杀人。”顾城插嘴道。
秦晏摇摇头:“说不准,但如果日常总是跟刀具打交道,总会一回生二回熟的,不一定是杀人,也有可能是杀猪宰牛。”
顾城想了想:“凶手跟屠宰场有关系?”
“那倒不一定,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急着下结论不合适。不过在农村生活过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这方面的‘嗅觉’,假如你现在让我去杀一只猪给队里的人加餐,我想我能利落地把猪蹄砍下来。”
顾城嘴角抽了抽:“杀猪跟杀人能一样吗。”
秦晏轻笑一声:“你也知道不一样啊——既然知道不一样,还非得提一嘴屠宰场。”
解剖室里始终弥漫着一股腥臭味,顾城叹了口气:“三里桥一个小村子,能发生这种恶性案件,简直是闻所未闻。胡良没有家人,社会关系查起来倒是容易,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胆子那么大,行凶手法这么震碎三观。”
秦晏看顾城一眼,默不作声。
曾俊安慰地开口。
“但至少能确定,死者是被分别装在好几个大塑料袋里拖走的,我们来之前分局派人去现场看过几眼,说那个用来掩埋死者的土坑已经挖了有段时间了,根本不是新鲜的坑,坑旁边的泥土却有最近被翻动的痕迹。”
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解剖台旁边的桌子:“现勘的报告在那儿。”
秦晏了然,拿起桌上的报告扫几眼:“看来凶手是把死者分尸后拖来坑里埋了,又自己动手清理了拖拽痕迹,把土都松了松,擦掉了可能存在的脚印。”
顾城道:“提前挖坑,提前准备工具,目的达成后还不忘清理现场。凶手很谨慎,也很有打算。”
“除去这些,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曾俊环视众人一圈,淡淡开口。
王佑安从一旁探出头:“跟案子有关的东西咋能不说?”
曾俊抿了抿唇,犹豫再三,才轻身开口:“我觉得胡良的死跟那些猫有关系。”
“猫?被杀害的那十只猫?”王佑安顿了顿,“一开始我也觉得,但尸检结果不是说胡良死的时候是四月三十号凌晨一点左右吗,村子里第一个发现死猫的村民是凌晨五点发现的,那时候猫还有口气儿,被虐杀的时间点应该跟胡良死亡的时间有出入。”
曾俊道:“也许那些猫不是胡良杀的,但胡良确实有杀猫的‘前科’,当时你也说了,胡良曾经杀死了自家的母猫,因为是自家,所以没有人理会。”
“那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胡良精神不正常。”王佑安干巴巴地说。
“猫的尸体没交到法医中心来,所以猫被杀的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但从这个案子的全局来看,胡良的死和猫的死是同一天,这一点毋庸置疑,”曾俊神色平静,就像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叙述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可在尸检的时候,我总是觉得胡良的死状跟那些猫的死状有点异曲同工之妙。比如胡良被分尸,那些猫也是被分尸;胡良被剖腹,那十只被残忍杀害的猫里有几只怀孕的母猫也是这样”
真的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胡良的死不单单只是仇杀,其背后还潜藏着更多待挖掘的东西。
听到这里,解剖室里的众人都有点不寒而栗。
顾城食指点了点解剖台上的尸体:“猫被杀了,在胡良的尸身曝光之前,派出所民警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胡良。可现在胡良也离奇死亡,死状跟那些被虐杀的猫很像。”
秦晏抬眸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凶手与胡良的恩怨会与猫有关。可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能间接说明凶手不但杀了胡良,还杀了猫?但猫和胡良的死亡时间都在同一天,谁有那么通天的本事,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不但取了胡良的性命,还能同时虐杀小猫并丢弃在村子的各个角落?”
顾城一时语塞:“这”
“假如凶手与胡良的恩恩怨怨因猫而起,胡良虐猫的行为或许就是凶手恨胡良的原因,那么说明凶手可能爱猫,既然一个人爱猫,又为什么会主动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掉十只猫?”秦晏摇摇头,笃定道,“说不定那十只猫的死和胡良的死根本就是两码事,只不过机缘巧合撞到了一起,这案子得分两条思路查。”
一行人从解剖室出来之后好不容易松了口气,金琳脱下防护服直接往厕所的方向跑过去,干呕声一声接着一声,其他人站在走廊上听得一清二楚。
秦晏眉头轻轻拧着,觉得有点胸闷,于是脱下隔离服丢进垃圾桶后便快步下楼,顾城站在他身后看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秦晏过敏这件事,于是心一揪,也跟着飞快下了楼。
两个人站在警车旁边,秦晏刚要伸手探进窗户里取座位上的药,下一秒被顾城先一步抢了。
顾城比他还着急似的,急匆匆掰开锡箔药板,抠了一颗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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