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他们针对技术拿来的结果展开一场了不那么正式的讨论。
“这手机挺新,看配置是近两年出来的,王亚婷今年四十五岁,留学的时候应该不过二十出头,或者更早,因为生物组的刘老师之前跟咱们说王亚婷自称自己没有参加过高考,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留学的时间还挺早的,十八九岁就出国了,”顾城看着技术大队反馈上来的信息,说道,“二十几年前国内没有智能手机,遍地都是老人机和公共电话亭,甚至有一些人连老人机都没有。王亚婷的家庭条件比普通人优越,应该是有老人机的,不过即便如此,曾经使用过的号码也早已经注销,查不到了。”
顾城想说有没有可能王亚婷是早些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不注意惹上了什么人,才导致今天的悲剧。
秦晏摇摇头:“女孩子,零几年的时候出国留学,再加上家庭条件优越,在国外住着单身公寓,看起来确实有点危险。但如果是在国外得罪了人,按照当时的社会环境来看她不该是现在遇害,说难听点很有可能会消失在国外再也回不来,但事实却是她安然无恙地考研考博,学成之后回到家乡享受生活,一直安稳地活到案发前,这么看来在国外得罪人的思路可以排除了。”
本来可能性也不高。
确实有一些人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私人恩怨而秉持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态度忍气吞声数十年,直到最后奋起直上杀掉自己最厌恶的那个人。但王亚婷在案发之前根本就没有遭遇过什么值得注意的突发事件,唯一的疑点,是约她七号八号见面的编辑小甜,以及她的现男友韦文胜。
在国外得罪人,不说外国人有没有那么个闲情逸致非要等王亚婷回国二十年才再动手,单是签证这一点警方就很容易留意到近期出入机场的可疑人员,从可实践性来说成本很高又不实用,在那个年代里国外的人要是有谁讨厌作为留学生的王亚婷,一把枪就能在他们本地解决,何必留到今天?
更大的可能是王亚婷不习惯使用电话。
“不习惯用电话?”顾城愣了愣。
“从王亚婷的日常使用习惯来看,她与人联系更多是通过微信或者qq之类的社交软件,两张手机卡中一张手机卡是与家人共同使用的主副卡,流量费用不需要她出,她只要每个月定时为自己的另一个号码缴纳五十块钱的套餐费,看得出来她没有在电话里找人的习惯。”
顾城:“倒也是,如果我不当警察,估计一年到头也不会产生这么多通讯费用。”
秦晏手指轻轻搓了搓文件袋上的细绳,继续说。
“而且现在的软件越做越发达,几乎一个软件就涵盖了一个人日常的大部分需求,几年或十几年前流行的短信和电话在年轻人群体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如果不是急事,大部分人都选择使用社交软件联系,要么文字,要么语音或者视频,比电话更方便。”
王亚婷不习惯用电话与人联系。
工作或者是写作,需要同人交流的时候,都在社交软件上解决。
陈染是个例外,她在王亚婷出事的当天中午与王亚婷有一场长达四十分钟的通话,这倒是有点奇怪。
顾城抿抿唇,觉得秦晏说得也有道理。
他刚想说自己想多了,秦晏却看向他:“不过敢想挺好的,刑警就是要思维活跃才能成事。”
搞得顾城只能一边笑着一边搪塞回去。
刚才的思路行不通,顾城又把眼光放在王亚婷回国后的社会关系上。
“之前找韦文胜来的时候,他的说辞是自己虽然觉得被王亚婷看不起,但是愿意为了王亚婷的钱而去讨好她,看得出来是一个爱钱又小心眼的男人,”顾城说,“他一来就把什么话都说了,又因为学历不高而误以为是自己从网络上学来的巫蛊小术法害死了王亚婷,看上去不像是个有手段的凶手。”
秦晏颔首,看着眼前的调查报告:“韦文胜也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他自称自己在六号当天晚上随王亚婷一起看过店铺之后就离开了新区一带,新区的监控也确实佐证了他的辩词。至于他是否的确在滨江路的青年旅社住过三天,事后是否的确去往万阳ktv找到工作,这一点还需要打个问号。”
如果事实确实如同韦文胜在接受调查的时候说的那样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那么基本就能够排除韦文胜的作案嫌疑了。
“但他要洗清嫌疑的话,还得保证他在青年旅店落脚的那几天内没有到过案发现场附近,没有在案发现场逗留,也没有离开过他的活动范围。”顾城道。
“这个找到旅店前台的管理人员应该能问清楚,再不济还有监控,”秦晏说,“除此之外,我还很好奇另外两个点——那个编辑小甜为什么一定要把见面时间定在七号八号这两天,与王亚婷一样作为天间文学网签约作者的陈染又为什么会在七号当天上午突然给王亚婷打去电话,通话时间长达四十分钟。”
陈染和王亚婷的关系算得上很好。
王亚婷的微博有三千多个粉丝,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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