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三岁的样子吧。”周梨猜测着,她自己也十分震撼,此前根本就没有?往那钟娘子身上想。
可是如今看来,十有?八九了。
更能证明,只怕钟娘子就真真是那何婉音了,也只有?何婉音才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她占了人?家母亲的身体,却没有?尽到人?家做母亲的责任,只怕还叫这些孩子发?现了端倪,所以一个个准备将这些孩子害死?
这是极有?可能的,毕竟何婉音为了抵达自己的目的,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于她那里,也只有?胜者为王,根本不存在什么善恶或是仁义道?德之说。
不然的话?,当初她也不会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而岚今得了她的话?,也是大惊失色,“这,这这钟娘子还是个人?么?”还配为人?母么?
周梨叹了口气,一面准备起?身。
岚今见此,连忙让开身,还主动去?旁边的柜子上摸火折子,随后将床边的烛台点?燃。
微黄的灯光一下将黑暗的房屋填满。
然而即便这灯光如此微弱,还是将那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女?孩给惊醒了。
她处于本能,猛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随后下意识就要找那处于阴暗中的角落躲藏去?。
根本就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
周梨见此,只忙出生止住她的动作?,“你别?动,是我点?的灯,你母亲没有?来,你别?害怕。”
她的话?,多多少少是有?些用的,让惊恐中的女?孩冷静了下来,一面回?头?看朝周梨。
只是随后发?现周梨身后多了个陌生姐姐,于是又生出防备之心来,紧张地看着两?人?,一面下意识地想要退到那帐子后面躲起?来。
周梨看着眼里,心想不知她是遭了多少迫害,才变成这个样子。一面则试探地问道?:“你母亲,是钟娘子?”
然而周梨这话?才说出来,那女?孩却吓得浑身战栗,呼吸一下变得急促起?来,满目的恐惧,整个有?摇摇欲坠之相。
她这反应, 无不在证明周梨的话是对的。
她果然?就是那钟娘子家的女儿。
而看到身陷恐惧中的女孩,周梨也有些担心起来,目光紧张地?追随着她还一直朝帐子里躲藏去的颤抖身影, “别怕,你母亲不会到这里来的,我们也不会让她再伤害你。”
但是如今觉得被恐惧笼罩着的女孩却没有办法选择相信周梨, 她试图将自己整个人?都融于黑暗中,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全。
她摇着头,明?显地?表达着对周梨的不信任。
这让周梨和岚今都很发愁,两人?面面相觑,又见女孩不顾身上的伤,先是躲到帐子后, 现在竟然?意图钻到床下去。
那床底下如此狭窄, 少不得是要碰到她身上的伤。
因此周梨将灯给?吹灭了。
灯光熄灭了,屋子里重新恢复了此前的黑暗,女孩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停止了,显然?这黑暗里更让她有安全感,所以她也没有选择继续再往床底下去。
周梨和岚今却是不敢上前,仍旧选择了与她对话,试图让她重新对自己产生信任。
于是周梨试探地?说道:“你的母亲, 不像是原来那样了, 对不对?”
这话,无疑就像是一把?开启女孩紧锁着的心扉大?门,黑暗中的她明?显怔了一下, 充满恐惧的眼睛也忽然?间瞪圆,诧异地?望着黑暗中站在里间的周梨看去。
但其实?她并没有看清楚人?, 只?是条件反射地?寻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你们是什么人??”她的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单是父亲和哥哥的去世,还有三妹失足落井。
不是没有人?关注到,只?是大?家都认为,是接二连三打击,致使了母亲的性?格发生了些变化。
她也不是没有去求过?叔伯,从一开始哥哥忽然?病重的时?候。
母亲那时?候在工坊里,她才?从叔伯手里取得工坊的大?权,正日夜扎在里面,根本就无暇顾及家里。
所以她去找了叔伯。
那时?候的叔伯,大?概是因为工坊的缘故,所以他们对母亲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敌意,也连带着对自己这个侄女儿,生了不少嫌隙和冷漠。
听到自己的话时?,叔伯只?淡淡地?说道:“你爹走得忽然?,你母亲又要管工坊,性?子变得严厉些实?属正常,也不可能像是从前那般照顾你们兄弟姐妹,你们当适应才?是。”
是的,兄长忽然?急症躺在在床,她和妹妹弟弟们急得不行,母亲却像是没有放在心上一般,甚至连关忧的话在出了房门后,她都懒得敷衍一二。
一颗心,好像真的都扑在了那工坊里。
母亲这忽然?的冷漠,让自己觉得她对于哥哥的病,不是那样上心,她害怕得不行,生怕哥哥也如同父亲一般忽然?去了,所以才?选择找了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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