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要遭报应也是活该,可是这?其中是有许多无辜之人的,周梨不得不为他们考虑,即便此刻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但想来是做官太久,身上担的负担太多了,已经让她?养成了现在这?个性子。
明明没有那个能力,却还想要将事情?挽到自己的肩上来。
也是这?种心理,使得如今的她?决然下树,然后先朝着村里?祠堂方向跑去。
听珠儿说,犯了事的都绑在那祠堂里?。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去这?一趟有没有用?,但若是不去,自是要愧疚终身的。
这?个时候村子里?的寒风里?,已然是刺鼻的腥臭味了,由此可见这?些狗群的数量远超了周梨的预算。
她?捡起?当时慌忙逃跑丢在地上的扫帚,紧紧握在手里?,朝着珠儿所说的祠堂方向寻去。
才下过细雨的地上满是泥泞,万幸她?的鞋底还算是厚,但因那些狗群的过境,使得到处踩出坑洼来,等她?找到祠堂的时候,鞋子已经全部?湿透了。
而且这?祠堂大门大开,里?头空荡荡的,不知道?供奉的是他们的祖宗排位还是什么?菩萨,乱七八糟地撒乱在地上,旁边的倒下来的烛火已经将梁上垂下来的幔帐给烧燃了。
周梨举起?手里?的扫帚去扑打了几下,效果是有的,毕竟扫帚上也沾满了湿漉漉的烂泥。
火势扑灭,她?正欲出这?祠堂,一面焦急地大喊着何济洲的名字。
然而这?才喊出口,只见那祭坛下面的罩子就晃动?起?来,一个吓得不轻的声音颤抖地从里?面传出来,“大人,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周梨闻声垂头一看?,便见着下面爬出来一个人影,浑身上下都抹满了烂泥。
“你……”周梨诧异地看?着他,正要询问,却忽然反应过来,他怕是想以此混肴,让那些狗闻不到他的味道?。
只是有些埋怨他,自己都来了这?么?一会儿,还将旁边的火都扑灭了,他竟然没反应,“你怎么?不出声?”
“不知是大人,还以为是村里?人来了。”何济洲解释着,满身狼狈自不必多说。不过随后看?着周梨,便急道?:“大人快些像是小人一样?,将全身抹上烂泥,到时候那些狗来了,它?们就分辨不了咱们的味道?了。”
周梨想说,可是它?们又眼睛啊!而且还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狗眼看?人低,看?的正是这?些衣衫褴褛之人。
若是将身上涂满了烂泥,到时候只怕第一个被它?们攻击呢!
那何济洲似看?出了周梨心中的想法,只连忙解释道?:“小的发现这?些狗,有人专门训练,它?们不看?人,就闻味道?。”
“味道??”周梨不解,一面下意识地吸着鼻子朝自己身上闻,难道?自己身上有那些狗要找的味道??不然此前怎么?将自己逼到那树上去?
这?时候只听何济洲解释着:“早前不是有人被咬死了么??村里?人还杀了四条狗,分明是将那背后的主谋惹毛了,在一个多时辰前,小人被绑在这?祠堂外面,就闻到了风里?有股奇怪的味道?,与那金村长碎肉里?的味道?略有些相似,小人那时候便晓得是坏事了。”
只怕那人见村中人伤了他的狗,一怒之下,便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那味道?从村里?飘过,但凡活人,多少都吸入了些许,皮肤上也粘了不少。
也是如此,他那时候便极力想办法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
到底是做仵作这?一行?的,即便叫村里?人将身上搜了一遍,但身上还是藏了个小刀,所以赶紧将绳索磨断。
只是没想到这?些狗来得如此之快,他才磨断了绳子,就听得四面八方的犬吠声。
这?原本被安排来看?守他的人早就去打谷场看?热闹了,也是如此,何济洲连忙将身上涂满了烂泥,然后钻进?那祭坛下面去躲着。
一来是防备村里?人,二来是想着这?祭台上多的是香灰,没想到也能掩个一二。
而周梨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村里?又有人来了,生怕自己被发现,所以不敢动?。
也不是他冷血不近人情?,不愿意与他们分享自己发现可以掩藏身上气味的方法,实在是他从被抓后,一直都在苦口婆心地与他们解释自己的身份,以及根本没有天狗吃人。
但是没有一个人听,还将他暴打了一顿,甚至觉得这?些狗,指不定就是他养的。
而周梨当下也不敢耽搁,到底是性命要紧,所以连忙将身上都抹上了烂泥,连脸上也没有错过。
才与何济洲一起?去救人。
只不过就在他俩在祠堂这?段时间里?,那惨叫声不止,早前四处巡逻的那帮小子们,现在被咬死了大半,还有那对被他们绑了的野合男女,如今也是尸骨无存。
而村里?人在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想着团结起?来一起?对抗这?些牲畜,反而都纷纷朝四面八方逃去。
尤其是有人发现候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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