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豆花既是汤又是菜,做出来的干豆腐用油炸后,在过一回碱水,切成?丝来爆炒,自有一番风味。
一个个吃得腰圆膀粗的,坐在院子里或是门廊下面休息,忽听得村口传来口哨声。
原本一开始是乾三?带着甲字军的兄弟们在那边监守的,但后来周梨让他去城里打听那杭县令的消息,所以他便撤下来。
村中人见?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便也是主动揽下了这活来。
家里有男人的男人过去,没有男人的则是女?眷去,反正就坐在那里。男的若是去了,便在那里编织箩筐等?手工活儿,女?人也不闲着,纳鞋底缝衣裳。
而如今这口哨声,正是村里猎户做来引野狍子的,只叫守在田坝里的人拿着,但凡有异动,便吹响哨子,好?叫村里人做准备。
当下听得这哨子声音响起,一院子的人,不管是周梨一行人还是孙大娘与孙子们,一个个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只齐刷刷朝着村口外,捆绑那些土匪的田坝方?向望过去。
哨子声音很急促,分明是来人不少。
“只怕当真是那林浩远来了。”周梨扬起眉头眺望而去,一面朝身旁的乾三?说道:“你算得果然?不错。”
昨日乾三?还说,最迟也就是日后就到。
哪里晓得这林浩远来得如此积极,可?见?这左云薇在他心中的份量果然?是不低。
可?越是如此,越是叫周梨心中愤怒。
这林浩远不是不知道左云薇所行的都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却还如此包庇纵容,护她犹如掌上珠。
该说他是个情种呢!还是说他目无律法,徇私枉法纵容包庇!
“走吧。”叫她看一看这情种长个什么样子,看到如今蓬头垢面满身大粪的左云薇后,似乎还能满怀深情将她揽入怀中。
而当下她一声令下,十?来个甲字军已经整齐列在她身后,左右又有手握着长鞭的沈窕跟对那林浩远怒火三?千丈的乾三?。
待一行人出了辕门,这几日饱受老焦叔他们‘骚扰’而不堪受扰,躲在房间里的章玄龄手拿着白本和笔夺门跟上来。
村里人这几日里,看着那被绑在田间地头的九头鸟众人,只觉得十?分的解气,那时候是没有多想后果。
然?这会儿听得那急促不断响起的哨子声,到底是有些心急起来。
所以当这些年轻后辈们急急忙忙朝着村长和村里几个族老叔伯找去,却见?他们一个个虽是着急,但从他们的眉眼里竟是看不出半点?恐惧和担忧。
甚至是有些兴奋!
对,就是兴奋!这叫年轻人们不免是捉摸不定,甚至是怀疑起来,难不成?他们真是老糊涂了,还没预想到这接下来的恐惧吗?
但即便是如此,几位长辈好?似那是胸中有定海神针一般,健步如飞地跑去看热闹。
他们面面相觑一番,“那咱也看看?”原本他们还想着举家逃山里躲一躲的,但是看着光景,好?像也不用了。
毕竟真要有事情,一般道理来将,村长他们不是跑得更?快么?
更?何况人对于?八卦的本能从来就不低,如今见?着既然?看起来都没有性命危险,这么大的热闹,不去看看岂不是枉活一辈子了?
于?是接二连三?,大的带小的,一个个都朝着村口挤过去,一时间全村的人都涌到了村口打谷场里。
这个打谷场位置好?,正好?能一眼将田坝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是不敢真像是周梨等?人,走到田坝里去的。
这会儿虽没看清楚那林浩远林知州到底来了没有,但是却见?着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旌旗蔽日,轿马成?群,顺着着盘山路望过去,这大队人马竟然?是一眼看不到尽头。
不说是村里的孩子,便是老人们活了一辈子,也不曾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当下一个个完全处于?那巨大的震撼之中,完全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对方?是来讨伐他们的。
周梨就站在捆绑那左云薇田坝不远处的高坎上,这里有一个小坡,斜边上是村子里废弃了的烧砖窑。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影长龙,少不得是要讥讽几句了:“这业州知州的依仗排场倒是比绛州知州大。”
沈窕却是如何都没有料到,居然?会来了这么多人!又实在佩服,他们是怎么将轿子从这山路里抬进来的?
还有那后面的队伍,分明是带刀到矛,不免是有些心虚起来,只朝周梨悄悄问,“姑娘,你怎么这样沉得住气?他们要是上来就直接动手,咱们怕是没得半点?胜算啊!”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怕有什么用?”周梨也没想到啊!这林浩远会带了这么多人了,浅浅一望,上千有余了。
于?是只将满怀期待都放在了乾三?的身上,“怎么样,可?是有把握?”
“本来是没有的,但是一想到商将军不知几时能到,属下也只能拼命一搏。”乾三?也是满目的吃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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