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地说,到底是自己的血亲兄弟,怎么可能不在乎呢?他抬眼朝萧十?策看过去,哪里还不晓得?他独身一人来做这说客,多半也是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于是最终只?长叹一声:“命也!罢了,萧将军请安心吧!当务之急,以?对付那辽兵为主。”
萧十?策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只?朝他抱拳行了一礼:“皇甫将军深明大义,多谢!”说罢,也没有多待,便?转身告辞了。
皇甫越这个时候心情是起伏不平的,他想即便?是萧十?策不来,只?怕那玉阿满他们也不会放自己走,难不成自己还真能和他们打起来不是?
即便?不顾着?弟弟的死活,可手底下这些?人,跟自己时间太久了。
虽说战场男儿,哪个不是铁血铸造?但这颗心终究是有温度的。
所以?在想了一夜过后,他决定认命了,不能因?为李木远的任意妄为,自己要将这些?将士的命都给赔上。
更何况,这对于大虞来说,其实是好事情。
燕州归了那灵州政权中心后,那么这接下来要对付的,也不过就是龙玉罢了。
如此,这大虞的内乱也终于是止住了,如今这只?需要一致对外,将这些?辽兵拦住,那么老百姓们就能恢复从前的安平日子。
皇甫越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他晓得?,如果只?辜负了李木远的结袍之意,却能得?到皆大欢喜的结果,似乎也是值得?的。
所以?皇甫越就这样?算是归在了灵州政权之下。
没有费一兵一卒。
而此刻的周梨和白亦初,正在赶往豫州的路上。
在得?到了萧十?策的消息,白亦初终于放了下心来,将消息递与周梨,“你也可以?放心了。”
李木远失踪了,只?要没有尸体,周梨仍旧不放心,但是现在这皇甫越既然已经选择投在了灵州,那么李木远就算是活着?,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难道?他一个人,还能如同那混江龙一般,将这天下搅得?个天翻地覆的?
那长久以?来紧绑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雀跃地问着?白亦初:“我?们这是改命成功了吧?”她想,应该是的,因?为即便?李木远逃了,她也没再做那个恶梦。
“嗯,成功了,我?们都活下来了。”白亦初有那李司夜的消息,人虽然是还活着?,但已经成了个十?足的废人。至于何婉音,如今就在屛玉县,便?朝周梨道?:“你出来这么久,回去一定会有惊喜。”
“什么惊喜?”周梨明白他说的回去是回屛玉县,自己也没打算去豫州添乱,打仗的事情自己不在行,这一次在上京,也是跟着?老百姓们占人头?,看卡热闹罢了。
但是这热闹之下,也叫周梨见识到了战场的真正可怕,这绝非是齐州那些?小?打小?闹能比得?了的。
更何况如今这皇甫越投了灵州,往后还要管他这三十?万大军的口粮呢!又是好大的压力,她再不回去,金商馆这帮人要闹翻天了。
不过现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天下几乎已经成了定局,唯独一个小?小?的龙玉,倒是暂且不必放在心上。
如今她回去接手这金商馆,好叫表哥能安心接手这真正的朝政了。
只?不过他们两?人是许久不曾见了,如今才相处几日,便?又要匆匆告别,终究是不舍的。
眼见着?要到分别的岔路了,周梨依依不舍地看着?白亦初,“如今你们也没了什么后顾之忧,快些?将那辽兵都赶回草原去,咱们以?后就在屛玉县定居,小?苍山下听说近来又有了新果苗,等?我?回头?去看了,写信给你。”
白亦初骑在马上,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一点也不觉得?厌烦,他甚少从周梨嘴里听到什么想他的情意绵绵话,信里来往,也只?是简单明
了地说正事。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其实也不是说了才会存在。
“好, 我知道了,你一路保重。”他可以快马行军,到时候不?会耽搁行程, 但?是却怕周梨因?此错过了客栈,夜宿山林。这寒天冻地的,他如何舍得?于是也催促起她来:“快去吧。”
周梨再一次朝他挥手, 果真是调转了马头,朝着另外一条大道去。
随行的几个都是甲字军的小子们,十六七岁,又因?家中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因?此白?亦初便借故让他们送周梨回去,给打发离开了战场。
辽北的铁骑,那平月关门口的陷阱能阻拦去多少白?亦初不?知道, 且两方军队又悬殊不?少, 即便是占据着这最好的位置,易守难攻,但?白?亦初知晓这牺牲终究是难免的。
这些小子们此刻见周梨是毫不?留情就这样走了,十分不?解,又因?都是熟面孔,毕竟他们跟随甲字军大部队到屛玉县已经几年了,那时候年纪也还小, 所以也是一口一个阿梨姐地叫着。
熟悉周梨的脾气, 也是大胆地开起玩笑?来,“阿梨姐,阿初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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