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样难缠的?小鬼,哪个还敢再惹?只能?忍气吞声过日子了。
周梨听?闻这些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命运实在是奇妙, 瞧着那巧儿也是个收拾得体面的?姑娘,虽是穿的?粗布衣裳, 但瞧着也洗得干干净净的?,哪里晓得她?家里竟然是这般个情况。
她?不止一次想?,柳小八这会儿可否后悔,冲动?成婚?
但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这事儿也只简单地和白亦初说过一回,就怕影响他今年的?乡试。
今日又从书院那边回来,因香附要时常跟着自己,或者是跟着莫元夕,所以周梨又重新托付正方脸找了个可靠的?人来帮忙,想?着若是能?找一对夫妻再好不过,男人在前?面柜台上,女人到后院里帮忙。
这一对中年夫妻,也是苦命的?人,原本是十方州的?人家,前?几年大灾的?时候,就没了小的?孩子,没想?到去年大的?这个又染了病。
夫妻俩实在是不愿意留在那个叫他们伤心难忘的?老家,又听?闻早前?逃难到这边的?乡邻说这芦州的?万般好处,便收拾着包袱来了。
只不过夫妻俩是真的?恩爱,总是想?要找一处人家一起做工,如此好有个照应,因此拖拖拉拉的?,一直寻了大半个月,也没有那称心如意的?。
换了几个牙行,到正方脸这里才两日,便晓得周梨家这边要人,他俩倒是符合的?。就是周梨唯一的?要求便是要签死?契。
柳小八的?事情到底是叫她?有些伤心的?,所以也是不打算签什么短工了。她?运气不可能?那样好,一直雇进来的?人都没二心。
只有签了死?契进来,便是对方没死?心塌地跟着主人家,但命运却同主人家连在了一起,如此怎么还敢乱来?那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儿了。
因此正方脸先同林冲夫妻俩提,只说有一家好主家,正是要缺人,也是愿意要一对夫妻的?,只不过要死?契,他俩若是愿意,便叫主家来瞧人。
夫妻两人想?了想?,他们前?世大抵是做了什么造孽的?事情,这辈子才痛失两个娃儿,如今又离开了老家,到了这陌生的?芦州,也是不打算回去了。
如果卖了死?契,也算是人家管他们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正好没儿女,以后天?年到了,还有人收尸。
于是便答应了。
正方脸方叫了周梨来瞧人。
周梨看了,倒也觉得可行,见他二人也是同意签约死?契的?,便将此事落实。
只不过这林冲到底是个男子,不好总到内院里去,香附这里便搬到了原来从隔壁卫家买的?厢房里去住,将这铺子楼上腾出来给这夫妻俩。
如此一来,这林冲除了吃饭,也不必到后院去。
如今他到这柜上,因年轻时候跟着个杀猪匠做了几年的?小工,这活儿他倒是得心应手,又因自己的?女人就在后院,往后衣食无忧,又有好房子住,一日三餐管饱不说,有荤有素,每个月还能?拿月钱使。
只不过夫妻俩是如何也舍不得花,只想?攒起来,等得空后回家去,给两个孩子好好重新找人超度一回,修个好些的?坟茔。
也是如此,做什么都是万分得力。
老驴终究是退了下来,周梨在云记海货开业前?,终于将马车的?事情落实了。
一匹马,两个车,一个是专门买菜的?车板子,另外一个便是能?坐人的?车厢。
早上买菜便套了那车板子出去,若是周梨出门走得远些,或是逢着那雨天?,便套车厢。
这日她?正要去云记那边,还没出穿堂,就听?得前?头传来声音,说是有客人找,如今就在铺子后面的?小客厅里。
周梨疑惑,只同莫元夕一起过来。
打了帘子进去,却是一身?绛紫色薄衫长袍的?柳相惜。
他是周梨在弘文馆院子那边的?一个长住客,去年从考场里出来,因叫那不懂事的?小厮连煮了两碗干面,险些将命都给搭了进去。
不过他时常都在那院子里看书,即便偶尔出来,也是和那里租住的?几个学子。
这边几乎是不过来,这应该算是第一次。
所以周梨条件反射的?便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只顾不得坐下,见他给自己打躬作揖,便也匆匆福身?回了一礼,“能?叫柳公?子过来,莫不是那边闹了什么事情?”
柳相惜摇着头,“匆忙来打扰,倒无关院子里的?事情,只不过我有一件私事,想?请小周掌柜帮忙。”
周梨示意他先坐下,莫元夕本是要出门去的?,但大抵是想?要听?一回八卦,只借故着给他二人煮茶,在此处流连。
柳相惜知道莫元夕的?身?份,也算得上周梨身?边的?左右手,那到时候自己托付周梨的?事情,指不定?还要莫元夕去经手,也就没有瞒着她?。
只同周梨说道:“我在灵州老家有一个知交故友,他今年也要冲一冲乡试,求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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