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书房里说着话,院子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热闹,随后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小狮子急色匆匆进来,“阿初阿梨姐,了不得出大事了,你们隔壁卫家出了人命!”
卫家郎君昨日晚上听说因为腰杆痛,喝了两口自己泡的药酒后就闹头疼,疼得站都站不稳,为此半夜里他娘子卫谭还过来敲门,借了驴车,将人送去医馆。
怎么就出了人命?
和白亦初相视了一眼,急忙走出来,却见着早春的院子里一个晒太阳的都没有,唯独阿
黄夫妻俩盘在凳子上打哈欠。
哪里还用说,都去隔壁看热闹去了。
他二人也随着小狮子到了铺子外面,果然?见卫家门口层层叠叠地挤了不少人,卫郎君的老娘坐在门槛上哭天喊地的,他娘子谭氏头上已经裹了白孝布,指着店里已经腾空纸火,她男人的尸体就摆放在正?中?央的门板上,“天可?怜见了,可?怜我男人年纪轻轻丧了命去黄泉,留下我们这寡妇孤母的,以后当?是如何活啊?”
然?后说都是那郎中?给开错了药,把她男人给药死了,郎中?也叫她娘家的兄弟们给拽来了,要他抵命。
她哭的悲切,一张带着几分魅意的娇俏脸上,眼里却是眼泪花儿?。
看得几个围观的寡妇也好?生心疼,连着元氏也跟着抹眼泪,“好?好?的一个人,为人又实在,怎么就忽然?没了去?”
不过哪里有叫人直接抵命的,到底如何还是要衙门里来定夺。
要说这郎中?,竟然?也是个熟人呢!姓韩,因他年轻,大家都喊他小韩大夫。铺子隔壁一条街上,听说因为在老家里受叔伯的欺压,一气之?下就自立门户,到这芦洲来开设医馆,治病救人。
店铺虽然?不大,但人本事是有些的,上次月桂身子不好?,只在他那里抓了一副药就给治好?了,还夸赞了一回,只说这些个年轻郎中?,也不见得个个都是绣花枕头,真本事的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为此,又介绍给了元氏。元氏年轻时候没少叫她那前夫喝醉了殴打,留下不少旧伤,那天气变化的时候,总是闹得浑身不舒服。
于是去他那头看,也是抓了几副药,吃了半个月就有了明显的效果,周梨好?去过医馆拿药好?几次。
可?不想这才两个月不到,他就药死了人。
这样围了许多人,本来这里离衙门也不太远,便有官差来,听说犯了人命官司,只马上就拿了链子,将那小韩大夫给锁了,带衙门里去。
至于这苦主家中?,卫老娘向?来不是个能当?家做主的软性?子,这会儿?没了独儿?子,又哭得伤心欲绝,几次昏死,如何能指望她上衙门里去?
便喊了这谭氏一并过去,好?给她男人一个公?道。
谭氏哭哭啼啼却不愿意去,只回头扑在自己男人的尸体身上,“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就是吃了他的药,我男人才一头倒下没了气,还有什么好?查的?我瞧你们别是看我家没了男人,打定主要要算计我们,又想叫我男人死了不得安宁,死了还要把他开肠破肚。”
她这番话,显然?是站不住脚的。但来办这事儿?的衙差也是个性?子和善的,见她哭得难过,十分可?怜,也是很体谅她,便解释道:“这办案子,总是需要证据,你说是他害的,可?是刚才我们锁他的时候,他又在叫冤枉。”
“他叫冤枉,难不成他就冤枉的么?我男人可?已经倒在这里,尸体都凉透了。”谭氏与之?争辩着,抱着尸体不肯撒手。
那卫老娘醒来,也听说衙门要将儿?子带过去挖心掏肺,这哪里使得?自然?也跟着谭氏一般,紧紧把尸体给护住,“万不可?啊,我儿?走得忽然?,临死一件体面衣裳都没能穿上,你们还不愿意留他全尸,不该如此作践人啊!”
这般一闹,围观的老百姓里也有人点头说是。
衙差没得法子,只能先将嫌疑人给押了衙门去,只是也告诫着,不要忙着办丧下葬,等着老爷的意思。
如此,丧事不能办,那小韩大夫又被押走了,大家便只见着婆媳俩在尸体跟前哭喊,没了趣味,只纷纷散了去。
周梨一行人见谭氏的哥哥们也在这里,倒不用自家帮忙,也回了家里去。
只不过这事儿?来得突然?,卫郎君人也是个好?的,这样没了,不免是叫大家惋惜。
可?怎么瞧小韩大夫心地善良,为人行事也好?,怎么像是害人的,周秀珠便说:“不是说卫郎君头疼,是因喝了自己泡的药酒么?别是他那药酒有毒?或是同小韩大夫给的药犯了冲?”
众人一听,觉得有这个道理的。
可?月桂却沉着脸皱着眉头,“卫郎君虽走得早,也是可?怜,但我总觉得小韩大夫是被冤枉的,他医术好?,人又那样仔细,难不成看病抓药前,不会先问病人吃过什么么。”
这话,似乎也对。
周梨朝她看过去,问着:“你莫不是从哭声里听出了什么?”她只是疑惑,虽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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