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风寒发热,拖了?两日后,就开始呓语,等醒过来,人就给烧糊涂了?去,从此成了?个傻子。
所以她?害怕周梨也变成那样,只粗暴地摇着她?的肩膀。
周梨挣扎了?两下,猛地睁开眼?来,一身的大汗,整个人好似从那井里捞出来一般,慌里慌张地抓住莫元夕的手:“我姐呢?元姨呢?表哥呢?”
莫元夕听得?这话,以为她?果然?烧糊涂了?,忙喊柳小八,“小八,快来,阿梨开始说胡话了?。”
柳小八正好将那麻黄水煮好,因那麻黄草还十分嫩,煮出来的水绿油油的,有些像是从前隔壁花慧奶兑的耗子药汁。
他?盛了?好大一碗,根本就没把莫元夕的话放在心上,只端着进来,“这麻黄草还很嫩,也许药效不大,阿梨你多喝一碗,肯定就有效果了?。”
周梨梦魇,忽然?被莫元夕喊醒过来,又出了?许多汗,这会儿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又见柳小八递上来的碗,便一口给喝了?。
她?嘴巴里没个滋味,除了?觉得?有些烫之外?,没有察觉出别的味道来,加上这屋子里就一盏小豆灯,所以压根没看清楚那汤水的颜色。
喝了?那药重新躺下,周梨休息了?片刻,只觉得?眼?睛清明了?几?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但又回想起那恶梦,只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梦见元姨他?们了?,我每次刚叫他?们,人就都全不在了?。”
她?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不在了??想到这里,悲从中?来,眼?泪也就冒了?出来。
柳小八连忙道:“梦都是反的,你放心,阿初这一次从县城回来,一定会带着好消息的。”
但他?这安慰的话压根没起到什么作用,周梨已经把那个梦先入为主?了?。
也正是如?此,周梨虽然?没越发严重,但也没有好转。
便是第二日照样喝这麻黄草熬出的绿汤,也没见一点效果,好叫莫元夕怀疑柳小八,但又不敢当着周梨的面提,说这药没用,只将柳小八拉到外?面去悄悄问:“这真的有用么?”
“应该是有的吧,你看她?又喉咙不是特别疼,又没有痰,反而畏寒怕冷,这明摆着就是风寒啊。药肯定是有用的,我琢磨着不见效,肯定是她?那个梦。”柳小八到底是有着几?分细心的。
莫元夕被他?说服了?,“那是心病了?。”就没得?办法?,只能等白亦初带好消息回来。
可此前是什么光景?正常年轻人要活着,只能恶从胆边生,不然?的话是难以在这个世?道活下去的。要么就是像是周梨和白亦初他?们这般避世?偷偷躲着。
而杜仪他?们那队伍里,又是女人又是孩子……
莫元夕只觉得?凶多吉少了?。但这话如?何敢和此刻病恹恹的周梨说?反而只能捡些好听的话来安慰她?。
然?周梨一日没得?消息,那身子就一点不见好转,好在可能是有每日柳小八去挖那些个麻黄草回来熬水喝,所以也没有见严重。
转眼?过了?三日,周梨还不见好,柳小八急得?不行,这河边一带连着田埂上,有点麻黄草都给他?挖绝种了?,在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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