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都是人命,谁又比谁高贵呢?”
这话仿佛说到了司云落的心上,她跳起来,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御膳房的点心大师傅吧!我以后可以常来找你吗?”
她说完才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补充道:“你做的桂花糕还挺香的。”
闻既白愣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一枚令牌,递到她的手中。
“往后你若是寻不见我,就拿这令牌给御膳房的人看,他们会知道去何处寻我的。”
那令牌质地特别,非金非玉,上面一个“晟”字。
司云落摩挲了一阵,问他:“晟,是你的名字吗?”
闻既白却矢口否认:“封号罢了。”
他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额间,笑意便如桃花春水一般漾开,驱散了深冬的严寒。
“如你所言,我的名字中也有一个‘白’字。”
他握过她的手,并不嫌弃才刚沾过油污,推开她的掌心,在她手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认得字吗?既——白——是这两个字。”
闻既白写完,牵过她的手指,让她将指尖合拢在手心里。
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嘘,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其实司云落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不妨碍她为自己的高瞻远瞩而洋洋得意。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她就与小白联络上了,而在御膳房有人的话,无论慕容星衍如何为难于她,她肯定也不会忍饥挨饿了!
她这样想着,把桂花糕稍稍吹凉,才捻起一小块送入口中。
晚膳时分,玄德殿掌起宫灯,奉膳的宫女手提食盒鱼贯而入,又依照次序退了下去。
天气寒凉,慕容星衍胃口不好,兴致缺缺地审视着桌上的菜肴。
他先是点了道鲜笋老鸭汤,便有试菜的内侍上前,验过无毒之后,才为他盛了一碗,恭敬地递到他手边。
可慕容星衍只尝了一口,便将碗打翻,里面的热汤尽数浇在内侍的手背之上,很快便红肿一片。
“难喝。”
薄唇不带感情地吐出两个字,便预示了御膳房一干人等的命运。
宫里私下传闻,陛下自小苦惯了,反倒尝不得八珍玉食,每到用饭时刻便喜怒无常,伺候在身边的人倒霉是常有的事。
而陛下的最爱——
外间忽然响起一声通传:“晟王殿下到——”
慕容星衍这才稍敛怒容,看着意态风流的少年解下鹤氅,提着红木食盒兴冲冲地上前来。
“臣弟慕容既白,参见皇兄。”
慕容星衍起身,实实在在扶了他一把,阴森的面上难得泛起一丝笑容。
“你来得正好,这些朕也吃不完,不如一起用一些。”
慕容既白将食盒打开,把置于其中的桂花糕端出来,殷勤地放到他面前。
“还望皇兄赏脸。”
慕容星衍用手指点了点他:“你啊,你明知道朕喜好这一口小时候的味道,旁人总是不如你做的。”
他想了想,命内侍将烧鸡端上来,放在兄弟二人之间。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在慕容星衍质问烧鸡为什么没有腿之前,慕容既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拦住了他。
“皇兄,不瞒您说,此事与臣弟有关……”
【??作者有话说】
1今天依旧是喜怒无常喊打喊杀的龙龙
2好消息:龙龙真的把小白当兄弟!
坏消息:小白要撬他墙角了!(一些叔嫂文学)
3看看明天暴君见到他的小皇后会有什么反应嘿!
◎“是当我已经死了吗?!”(一更)◎
“所以, 你的意思是,你怜悯这只鸡天生不足,所以特地叮嘱御膳房将它做成了烧鸡?”
慕容既白深深点头:“皇兄英明。”
这种离谱的借口, 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吧!
但偏偏慕容星衍他就信。
他听闻这话,只是扬唇一笑, 无端显露出几分天真来, 这样子倒是让人忆起,阴晴不定的帝王, 此时也只不过是个弱冠之年的少年。
“你这样说了,朕自然是信的。”
对于皇兄给予的绝对信任, 慕容既白并不意外, 但他从慕容星衍浅淡的笑意之中,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不怒自威。
眼前之人已不再是寄人篱下人尽可欺的六皇兄, 而是屠尽手足心思难测的新帝。他顾念故旧之情, 并不代表可以允许慕容既白试探他的底线。
深恩之下, 毕竟难负。
而罪魁祸首司云落, 已经揣着怀里的包子往回赶了。
回去的路她已经驾轻就熟, 为了在包子凉掉之前尽快赶回去,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可在出重花门时,她一时没注意, 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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