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在他自小?便为自己调理身体,谢誉已经将他赶出?去了。
可他又不好?明?说,只能硬生生点头应下。
老大夫说完,又瞥了一眼谢誉满是鲜血的长衫,叹了口气:“世子应当节制些,当心身体,怎么还受伤了?”
谢誉没忍住,冷冷瞥了他一眼:“是我?自己刺的。”
“你写好?方?子交给下面的人,就走吧。”
陈大夫看着谢誉这副模样,追问:“那您的伤口,不用?处理一下吗?”
谢誉轻抬眼皮,扫了他一眼,陈大夫闭上了一直嘚吧嘚没完没了的嘴,出?去了。
等他走后,谢誉将苏意凝的手腕又藏进了床幔之中。不多时,负责来为谢誉清理伤口的大夫也带着药箱过来了。
他的伤口很深,看得出?来下手之人没留余地,刺进去的刀口又快又狠。
刚刚回来这一路,鲜血已经流了好?大一片,处理完伤口,他又换了身衣服,重新回到了卧房。
苏意凝已经服过了药,也由女使们伺候着沐浴更衣过,现下正躺在谢誉的床上,睡得很沉。
谢誉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久。
夜深人静,只偶尔传来一两?声?打更声?。
他垂眸看着沉睡着中的苏意凝,想起了刚刚陈大夫的话,她现在应当是累极了,所以会睡得很熟,便是明?日能不能醒来也未可知。
想到这,谢誉站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飞速的退去,只余一身单薄的寝衣。
而后他做贼心虚地吹灭了屋里的烛火,蹑手蹑脚地爬上了苏意凝的床,睡在了她身侧,伸出?一只手臂环住了苏意凝的细腰。
只睡一个时辰,等下一次打更声?响起,他便离开,应当不会有人发现的。
就算是,他折腾了一夜,又扎了自己一刀的报酬吧。
一面这么想着,谢誉一面又往苏意凝身边靠了靠,脸颊往苏意凝的头顶贴了贴。
若不是三?年前的变故,他早就能夜夜搂着她入睡了。不过虽然蹉跎了三?年,但如今他们既然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那也该再续前缘的。
即便刚刚在马车上,他怕苏意凝清醒之后责怪自己趁人之危,最终还是没有遂了自己的心意,一面用?匕首刺伤自己以保持冷静,又一面用?其他方?式帮她。他们之间也只差那临门一脚了。
都?同他这样那样了,她难不成还要去嫁给别人吗?
心里这么想着,谢誉的手又大胆了几分,环着苏意凝的手臂收紧,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贴着他的身体。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人,他先搂一下,只睡一个时辰,应该不算登徒子吧。
而且,天知地知他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谢誉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安抚住了自己,更加厚脸皮起来,将自己与苏意凝贴得更近了些。
这一夜他也累极了,没一会儿,谢誉便搂着苏意凝,沉睡了过去。
外头的风摇曳在树梢上,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弦月弯弯,渐渐下移,东方?渐渐升起了鱼肚白。
打更声?响起了一遍又一遍。
陷在美梦中的谢誉,将脸贴在苏意凝的后颈处,正睡得香甜。
次日一早,艳阳初上。
苏意凝浑身酸痛,好?似被?千斤巨石在身体上碾压过一般,尤其是腰上,更似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一般,叫她喘不过气。
她累极了,眼皮重得几乎睁不开,迷迷糊糊之间,她尝试了好?几次,想要睁开眼睛。
却始终头晕眼花。
她动了动身子。
腰上捆着她的不明?物收紧了几分,紧接着,一声?呢喃细语从她身后响起:“乖一点,别蹭我?。”
这一句轻声?呢喃,却如惊雷,在苏意凝的脑海中炸开。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盯着床顶厚重的床幔,久久失神?,连呼吸都?忘了半拍。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朝她涌来,那些真真假假如梦似幻的触感也冲撞而来,让她一时半刻,回不过神?。
她记起昨日宫宴,她遭人暗算,强忍着药效拼命逃开之际,撞在了一名男子的身上。
想到这,苏意凝猛地回过了头。
只一瞬间,苏意凝的脑子再次空白一片,久久无法回过神?,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正紧紧搂着她的谢誉,心里头五味杂陈。
原本,依她的性子,出?了这样的事,她该是懊悔不已恨不得当即死去。
可看见谢誉那张俊美无双剑眉星目的脸时,苏意凝竟觉得心口轻了一下。
满脑子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幸好?是他的感慨。
许察觉到苏意凝的目光,谢誉也忽得从睡梦中醒来。他没想到苏意凝会先他一步醒来,此刻四目相对,尽是尴尬。
他无从辩白,也没法解释。
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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