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受人折辱,不如她自己了结了自己。
便是这样想着,苏意凝撑着身子,又往前走了几步。
她身后之人似乎也?发现了她的踪迹,步伐越来越快,直直朝她奔来。
越来越近,苏意凝甚至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因急切奔跑而形成的喘息声。
她再也?走不动了,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一直压抑着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苏意凝刚刚拔下来的簪子还抵在自己的脖颈处。
她忽得睁开了眼睛,意识迷糊之间,苏意凝抬头,看了一眼天际高悬的弯月,低声喃喃了一句。
“仲文哥哥。”
而后,苏意凝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她抬起手中的簪子,对准了自己的脖颈处便要刺下去。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手中的簪子被人夺下,整个人被身后之人圈进了怀中,她紧绷着的背脊贴在了那?人的胸膛上。
苏意凝再也?忍不住了,药物的作用使她的意识模糊,她一直拼命克制着的本能欲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两人肢体接触的那?一瞬间,苏意凝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紧咬的牙关松开,发出?了一声嘤咛。
她绝望地看着掉落在地的簪子,再也?没了拾起的力气和机会。
意识彻底涣散之前,她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木质香气,身后之人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浅语:“蛮蛮,别怕,我来接你了。”
恍惚之间,苏意凝好似回到?了少年时,那?个人也?总爱这样叫她。
旁人都称她二妹妹,二姑娘,再客气一点?的会称她一声苏二小姐。
只有谢誉,自打从她兄长那?骗来了她的乳名,四下无人时,总爱一声又一声的叫她,蛮蛮蛮蛮。
他问她,为何她母亲要给她取个这样奇怪的名字做乳名?少年时的苏意凝也?不是很懂,只以为是这两个字叫起来好听。
后来有一日,谢誉从外头买了本山野趣闻录,兴冲冲地拿来给指她看,告诉她,蛮蛮是比翼鸟的别称。
说明她母亲,想同她父亲,比翼双飞,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是话说到?这,他们都沉默了良久。苏意凝没见过生母,触景伤情,有点?难过。谢誉因为苏意凝难过而难过。
隔了好一会儿?,他拉着她的手,不知从哪,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只绣着比翼鸟的荷包,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没关系的,蛮蛮,你永远是我的蛮蛮,是我的比翼鸟。”
这一声蛮蛮,自从三年前他们解除婚约后,再也?没人喊起过了。
身后之人将她抱起,搂在怀里,往外面走着。苏意凝的脸埋在他的胸口,随着他的步伐起伏,苏意凝的脸一下又一下地蹭在了那?人的身上。
“蛮蛮。”
“蛮蛮。”
他一声又一声地唤她。
苏意凝早已?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一头扎进了回忆里,再难出?来。
她窝在那?人的怀里,极难捱地呜咽嘤咛,而后转成小声啜泣,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领口处,像是攀援的凌霄花,柔弱无力,却又目标明确。
“蛮蛮。”
他又低头,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声。
苏意凝半眯着眼睛,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嘤咛了一声。
“知道我是谁吗?”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苏意凝媚眼如丝,汗水将她额前乱了的发丝打湿,正紧紧贴在额头上,她轻启红唇,张了张嘴,语不成调,根本说不清话了。
或许,是夜晚的凉风吹动了少女的满腔柔情,亦或许是这一声接着一声的“蛮蛮”掀开了她隐秘的心事。思绪明明已?经混乱了的苏意凝,伏在谢誉的胸口处,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她太害怕了。也?太无助了。甚至想死在刚刚的假山旁。
“嗯,”谢誉好像听懂了她的胡言乱语,嗯了一声,将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没事,反正也?不可能是别人。”
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却从没有过任何一次,有今日这般漫长又沉重。他抱着苏意凝,走在夜幕之中,好似抱着这一生最珍视的宝物。
怕被人瞧见,怕被人惦记,怕被人抢走。
谢誉抱着她往宫门?口的马车边走去,怕被人看见乱嚼舌根,他找了件宽大的外衫盖住了苏意凝大半个身子,越往外走,他越觉得手中的人好像开始不老实了。
“谢世?子!”
行至宫门?口,一道急急追来的身影拦在了谢誉身前。
宫宴早已?结束,赴宴的达官贵人也?多已?离开,此刻宫门?口只零零星星有一些值守的宫人。
听到?声音,谢誉抬眸朝前面望去。
“谢世?子,”杨慎见他停了下来,缓了口气,着急地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又瞥了一眼谢誉怀中之人,问道,“这是二妹妹吗?”
问完这话,还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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