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凭无据,状告继母,是要挨板子的。况且,这事还牵连了谢家大郎一条人命。
苏意凝摇了摇头,从地上拉起了苏意韵,眸色幽深:“姐姐,你明日还是正常回威北侯府,但别轻举妄动,有任何事情都要提前与我商议。”
“既然现在没有了人证供词,那咱们细水长流,走着瞧,别轻易放过她。”
他们不是要去端午的宫宴吗?那就让他们去,不仅要让他们去,还要让他们风风光光的去。
高高捧起,再重重跌下,才最疼。光是休妻,远远不够。
苏意韵被她拉着站起身,脸上还挂着泪水,她虽然嘴上凶巴巴的,可到底是没什么心机城府,这些事情上只能依附苏意凝。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进了苏意凝的院子里。
“姐姐,你方才说,兄长那日出府,是因为恰巧那日谢家大郎来了,兄长去与他辞行?”
“谢誉当年不是很痛快的在退婚书上签了字吗?怎么会又出现在咱们府上?还高热晕厥?”
这些年,从没人同她说起过这事。
当日她与祖母急急赶回府,只看到了一张新鲜写就的退婚书。谢家送来的聘礼,也都被他们一一退了回去。
他们只告诉她,主君提了一嘴婚事作罢,谢誉立刻便签了退婚书。
那封谢誉亲笔写就的退婚书,如今依旧摆在她床头的多宝阁内。
大红色的纸张上,是滚烫的黑色字体,他明明白白写着,一别两宽,往后各自婚嫁,再无瓜葛。
原来,他也不是,没有争取过便答应了退婚的?
“嗯,”苏意韵点了点头,当年她已经嫁去了威北侯府,对这事知道的不多,“我一直以为你是被人退了婚,坏了名声,这些年来才一直不好谈婚论嫁。”
“那日我盘问兄长的伴读,才知道原来是爹爹被郑氏教唆,想趁着永安侯府败落之际悔婚另嫁。”
“谢世子来求父亲,在你院子外头跪了两日,最后晕厥过去,被谢家大郎接走了。”
“谢家也还算仁义,没有大肆宣扬此事,对外也只说是两家人没有谈拢。不然你这始乱终弃落井下石的罪名落实了,可比被人退了婚,还要糟糕。”
旧事重提,苏意凝的心乱的不成样子,比起刚刚听闻兄长之死并非意外时的震惊,愤怒,又多了一分痛心。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她才是被轻易就放弃了的那一个。原来,不仅仅是她曾经试图挣扎过,他也一样。
若是她能早些知道,事情是不是会不一样?她与谢誉,本来该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来由的,苏意凝忽然想起当年订婚之时,毫无征兆的谢家便派了人来提亲下聘。
苏意凝还以为是搞错了,半夜里谢誉从院子外头翻墙过来,半个身子挂在墙上,另一半还在墙外头,朝她龇牙咧嘴。
那时他才在春闱上高中,拿了一甲榜眼的好成绩。大殿之上,隆顺帝喜笑颜开地看着自己这个已经出了五服的侄子,问他想要什么。
谢誉说,他想要的,他自己会去争取。少年意气,挥斥方遒,惹得隆顺帝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后来,他确实去争取了,他想要的不过是同苏家的婚约。
被永安侯毒打了一顿,躺在床上三四天也没下得来。
但伤刚好,他又跑去求永安侯。
就这么求了打,打了求,来来回回七八次,永安侯终于熬不过他,松了口。
正式订婚那晚,谢誉的屁股还肿着,趴在苏意凝院子的墙头,用石头敲打着苏意凝的窗户。
同她说话。
“我没食言吧,我说过,咱俩永远天下第一好。”
“我娶你做媳妇,咱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苏意凝红了脸,没想到他当年的那句戏言,竟是这个意思,直接将小石头扔给了他,趴的一下关上了窗户。
若是没有当年退婚的事情,若是他们能再坚持坚持,或许,他们永远天下第一好。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即便是她能早些知道,事情恐怕也无法改变。大梁以夫为纲以父为纲,女子在家听从父亲的,出嫁从夫。
婚姻之事,便是她想争取,苏澈执意要退婚,她也没有旁的办法。
除非她能抛弃一切,跟谢誉私奔。但是她不能,谢誉也不能。
所以即便是知晓一切,她和谢誉的结局,也依旧不会改变。只是,原本早已认命的心,又多了一份不甘而已。
也不知道他当时跪在自己的院子外头,却始终不见自己出来瞧他一眼,谢誉心中是否有怨恨。
应当是有的。
但是在后来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这份怨恨连同当年那些若有若无的旖旎情意,都随风消散了。
再见面,多说一句话,都怕会伤到彼此。
端午宫宴,苏意凝到底还是带了苏意如去。
忠勤伯府收到了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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