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热闹了起来。
“二姑娘,老太太派人来了,说新妇娘家那头的表姨母在老太太院里,想见见姑娘。”屋里正闹腾着,门口传来了小厮的声音。
才刚消停,又要去见另一位长辈,苏意凝的兴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这几日,借着衡哥儿的婚事,这些远方亲戚一波接着一波的来,流水似的要见她,说完说去,车轱辘话轮流转,无非就是,想让她去同自家男丁相看。
苏意凝一个也没应,一来她没那个心思,二来如今她这番困境很难有人家是真心求娶,大多都是冲着伯爵府的权势来的。
但祖母传唤,她便不得不去见见了。
苏意凝稍微梳洗了一番,便去了苏家老太太所住的朝晖院。
忠勤伯府后院,朝晖院。
“哎哟,不怕老太太您笑话,我瞧着我侄儿最配你们家二姑娘了,方才在外院匆匆瞧了一眼,这二姑娘,温柔娴静,是个做当家主母的样子。”
苏意凝的脚还未踏进朝晖院的门,便听见了一道及尖锐的声音。她准备踏进去的脚,又往回收了一步,主仆三人垂手而立,侯在了门外头。
“老太太您看,今日我们莺姐儿嫁入你们伯爵府,可是一桩大喜事,我瞧着两个小辈们就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我还就是爱看这样的热闹,这说不准啊,马上就又能喝上二姑娘的喜酒了。”
苏家老太太没说话,老神在在的倚在罗汉榻上,乜斜着眼睛,不悦地看了一眼伯爵府大房继室郑大娘子。
她虽未多言,但面上已露出几分不悦来,郑氏看在眼里,身子也跟着几乎可察地微微发抖了一下。连忙陪笑道:“表姐你快别说笑了,孩子们还没见过呢?哪里就能谈喜酒了?”
郑大娘子是苏意凝的继母,在这伯爵府里也做了十几年当家大娘子了,但一看见老太太那张阴沉下来的脸,郑氏还是忍不住地两股战战。
老太太往日里身子不利索也不大管事,这迎来送往采买添置的事情,都是郑氏一手操办的。
今日这郑家三房的嫡女嫁过来,也是她牵的线,这位表姨母来老太太房里请安,又说道苏意凝的婚事,也是她起的头。
若老太太怪罪,第一个倒霉的便是她了。今日忠勤伯苏澈吃醉了酒,现下都不知道睡到哪个温柔乡里去了,便是她再会装乖讨好,他人也来不了。
想到这,郑大娘子卯足了劲给自己的表姐使眼色。
哪知道对方是个瞎的。
“哪里就不能谈了?咱们那时候,可没有相看一说,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表姨母吃了口茶水,说得口干舌燥地,“要我说,就不该惯着这些小辈们,今日这个郎君矮了不行,明日那个郎君胖了不行,不会诗词歌赋的不要,不懂风花雪月的不要,太忠厚的不要,太圆滑的也不要。再这么下去,这不成,老姑娘了吗?”
“哐当!”
老太太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磕在了炕桌上,吓了她一跳,她的话也因此而被打断了。
伺候在老太太身边的田妈妈伸手,将杯盏撤下,边扶着老太太下了罗汉榻边对大娘子郑氏说道:“大娘子,夜已经深了,老太太累了一天有些乏了。您不如带着表姨母去外厅逛逛吧,那边热闹。”
这是在赶客了,郑氏哪还有不懂的道理,立刻便站起了身,向老太太行礼,又拉了拉表姨母王氏。
苏意凝和丫鬟们站在院子外头,将里面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踮了踮脚尖,趴在院门边,往里头看了看,眼瞅着郑氏带着王氏正朝外头走着,马上便要与她遇上了。
若是碰上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说理。
她眼疾手快,立刻拉着文鸳文秀三人一同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
“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在这个家里,真是毫无地位!”王氏被郑氏拉着,原本还有好些话要同老太太说,没能说,只能憋在肚子里,憋出火来了。
郑氏好歹是伯爵府大娘子,出门在外,大家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哪成想,在自家院子里头,还被人骂了,一时之间,脸色也差了几分。
“姐姐说的轻巧,你嫁过去还没两年,你婆母就死了,你哪里懂我们这种人家的苦恼?那二姑娘,是老太太心尖上的人。”
“我哪敢随意做主她的婚事?”
两人站在朝晖院外的小路上,银灰色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衬着他们身上的华服熠熠闪光,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可说话做事,却粗鄙不堪。
王氏拿胳膊肘捣了一下郑氏,气冲冲地说道:“你真是个蠢笨的,由着老太太骑在你头上十几年。”
“还有你家那个二姑娘,要不是出身伯爵府,便是给我侄儿做小,都嫌她晦气!同永安侯府退了婚,又在京中与人相看了不少次,至今都还没个着落,少不得这里面有什么事……”
“我那侄儿也算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方才不过在前厅同她见了一面,就跟我说要娶她,你瞧瞧……”
这话她没继续往下说,只是意有所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