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弟弟妹妹?明明该叫哥!”
“就是!她年龄比我们小多了!”
“可你们不是该跟着邱哥喊嫂子吗?所以是弟弟没错啊?”
“叫谁弟弟呢?不行,叫哥,别听邱丘瞎说!”
众人七嘴八舌地吵起来,一双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梅鸢。他们已经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不少人都开始逐步接手家族事业,评估人也不只是看外表,而是看向了ta背后的其他价值。
梅鸢没有从他们的眼里看到尊重,只有冷漠的估价、评判、审视,甚至还夹杂着轻慢与不屑。对于他们来说,她只是一支依附着邱丘的菟丝花而已,能跟他几年都说不准,没有结交的价值。
但这充满恶意的视线梅鸢并不陌生,前一世也是这样,甚至比现在的情况更糟。那些眼神里除了轻蔑,还有露骨的欲望,那直勾勾的视线盯着她的胸、脸和大腿,他们甚至还低声议论着,能不能和邱丘,或者甄九福说说,借用她一两晚。后来有人干脆开了赌局,赌多久会在芳女宫里见到她。
很遗憾,直到他们一个个都死了,也没能得知赌局的输赢。
梅鸢笑着拿开了邱丘的手,并没有回应任何一个人的话。她看向另一边,服侍了梅家二十多年的老管家向她弯下了腰。
“少爷、小姐,下午好。”
邱丘却皱起了眉。
“你家房子不是卖了吗?”
“是卖了。”梅鸢随手撩起被风吹乱的发,但她也清楚,是谁买了它。
还是一样的口是心非啊,阮季霆。
明明早已相思成疾,却就是倔着不肯张口说一句喜欢。
只可惜那时的他们都年轻气盛,谁也不肯先低下骄傲的头。只能一错再错,互相伤害,彼此折磨。
“那我先走了。”她笑着挽起梅霖的胳膊,向邱丘挥了挥手。自始至终,她一眼都没有看那些所谓的“朋友”,仿佛那些人对她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灰尘,没有看一眼的价值。
邱丘皱紧了眉。
他身后的青年男女们面面相觑,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梅家的房子……是阮三买走了吧?”
“不是吧,他们现在还有联系?不是早就决裂了吗?”
“是啊,当年那动静可不小,阮三都被砸进医院了……”
“嘘,别说了!”
让邱丘意外的不是阮季霆买走了梅家的房子,让他意外的,是梅鸢竟然知道这件事。
他忽然有些心慌。梅鸢和阮季霆、甄九福,他们三人的感情是他比不了的。那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情谊,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就像甄九福说的,如果梅鸢不喜欢他们,那么梅鸢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没关系。邱丘攥紧了拳,他才是梅鸢的男朋友。而且,那两个人太过心高气傲,是绝对不可能忍受梅霖的存在的。他们与梅鸢,注定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梅家的房子建在京里最热闹繁华的区域,是一栋带花园的四层小洋楼。它旁边零星的坐落着十几户人家,每户之间隔了百来米,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已经是无比奢华的顶配了。
整栋房子都被打扫得干净整齐,看不出已有两年无人居住的痕迹。梅鸢刚进卧室就立刻翻箱倒柜的查了一遍,没一会儿就被她翻出来四五个针孔摄像头,她冷笑着把摄像头往垃圾桶里一丢,又提着工具箱进浴室逛了一圈,梅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捧着三个摄像头出来,照例丢进垃圾桶,又脚步匆匆地往书房赶去。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垃圾桶里的摄像头,竟有些无语凝噎,不知是该叹息那两个人装也不知道装得像一点,还是该哀叹他们犯了错,还落到了梅鸢手里。
百米开外的另一幢小洋楼里,一个少年抱着电脑坐在床上,一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给友人打去了电话。
“阿季,她把摄像头全给找出来拆了……嗯,一进屋就拆了……不对,还留了一个在浴室,好奇怪啊,这个摄像头应该很明显才对,她是没留意,还是……故意不拆的?”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少年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你说真的?”
“是,我也觉得不可能,姓邱的他算老几啊,我们认识她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没有,没有,他没跟着,但他们的确是一起回来的。”
“肯定是在说谎啊,她怎么可能答应他?她连我都不肯答应……什么?真亲了?没扇他耳光吗?怎么可能,她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真不见她吗?但我觉得她知道。好好好,不见就不见,你这倔脾气,唉……我?我为什么要去见她?她走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都……我都……我不管,你反正是知道的,哼,她如果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她。我就不信了,难道在她心里我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少年越说越气,连头发也懒得擦了,抱着电脑对友人吐苦水,像是要把憋了两年的烦闷全都倒出来。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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