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薛宴惊顿觉知己难觅,孤单地欣赏了片刻自己的作品,便把那打结的蛇顺手扔掉了。她不认识这东西,自然从始至终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围观了全程的众人不由纷纷将质疑的目光投向宋明。后者挠了挠头,觉得很是没面子,但心下更怕这东西丢了没法交待,连忙叫人帮忙去把这蛇捉回来。那蛇失去了两颗毒牙,又被打了个结,痛失尊严,蔫头耷脑地就着被扔出去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待在地面上思考蛇生。几人倒是没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地就将它捉了回去。宋明苦着脸给它解开那死结,一旁有个弟子却盯着那蛇,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等等,体背棕褐、腹有黑斑,这不会是尖吻灵蝮吧?!”一旁有人不懂:“尖吻灵蝮怎么了?很危险?”“这东西会弄死人的!我们元婴期倒还好,但金丹期的修士根本抵御不了它的毒性!”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想教训教训薛宴惊,倒也还没到想杀人的地步,连忙追问:“你确定?”“我确定!”害死同门可是玄天宗大忌,宋明愣了愣,也有些后怕,但见薛宴惊无事,仍嘴硬道:“怎么会?我入门比她晚那么久,如今都有元婴期了。她要是这样就死了,那也只能怪自己太弱!”提醒的人无奈,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你还拿了什么毒兽?不会也是这么危险的吧?”“应该没有吧,”宋明挠了挠头,“还有只大鸟,长得花里胡哨的,头顶是蓝的,腹部是黄的,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危险,哎呀,你就别问了,我还能当真害死她不成?”问话的人迟疑片刻,似是想起什么,从储物戒里摸出一本百兽图,迅速翻找到其中一页,把书册用力掼在他面前:“是不是这个?”宋明低头看了看书页上的画像:“有点像,怎么了?”那人声音都气得变了调,把书册怼在宋明眼底下:“你说怎么了?”众人都凑过去,盯着书页上大鸟画像下的小字:“灵鸟嘲惚,顶羽黛蓝,色彩极艳……不是这段……于险事感应甚速,能审别修者之境,故有人畜之为灵宠……这段也没用……”有人一目十行,终于找到重点时惊呼一声,读了出来:“怫然而怒,其声能尽人之耳也,一声令心肾不交,二声令耳立聋,三声令七窍流血,四声令筋脉寸断,唯至化神修为可免……宋明!”宋明也慌乱起来:“真的假的?这么危险的东西,我哥……怎么也不收好一点?”有人反应快:“还愣着干什么?趁她激怒嘲惚鸟前,快点把人拦住啊!”一道虚弱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好像……晚了。”众人慌忙从巨石后探头出去,只见小院里的薛宴惊手里捉着只浑身羽毛的多彩活物,顺手撸了一把,又给它塞了一口卷心菜。宋明焦躁不已:“她以为是喂驴吗?驴吃什么就给它喂什么!小心激怒它啊!”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兀自疑问道:“这什么?薛宴惊养的灵宠吗?这么无精打采、蔫头耷脑的,看起来不像什么正经灵宠啊……”迎上其他人看傻子般的眼神,此人才一拍大腿:“嘲惚鸟!”“不是,你们确定吗?”众人看着被薛宴惊撸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大鸟,“这样都不反抗,看起来脾气还不错……真是嘲惚鸟?”那掏出书的人十分肯定地点头:“就是嘲惚鸟!”“那快去拦她啊!据书上所载,化神期以下会被这东西弄死的!”“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有人轻声道。“什么?”“我们……也没有化神期啊。”众人一时进退两难,屏气凝神看着远处一无所知还在撸鸟,全然不知自己正握着一只大杀器的薛宴惊,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后者抬眸扫了一眼山石的方向,又笑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漂亮鸟儿,那玩意儿正在她手里发着颤,无助得像个鸡毛掸子。作者有话说:7◎发家致富◎被宋明重新关进笼中的尖吻灵蝮也跟着大家探头去看,似乎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都是一道来的毒兽,为什么自己被打了个结扔出去,那破鸟就能被捧在膝上抚摸呢?众人捂住双耳,提心吊胆,屏气凝神半晌,发现那嘲惚鸟始终没有要啼叫的迹象,这才勉强放下心来,怂恿宋明过去,谎称是灵宠乱飞进了薛宴惊的院子,前去讨要。宋明正踟躇间,忽听得一声“小师妹”,却是四明峰的六弟子方源来寻薛宴惊。众人一惊,连忙噤声躲避。修士的修为越高,就越是耳聪目明,方源的修为比他们都要高上一些,他们怕被发现,不似之前那般松懈,连交流都开始传音。“哟,这是什么鸟儿?还挺漂亮的。”方源进了院子,见到那嘲惚鸟,并不识得,但他身为一个厨子,深知大自然里颜色鲜艳显眼的东西大多有毒性在身,颇警惕地打量了一圈。薛宴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突然出现在我院子里的。”她抚摸着嘲惚鸟,双手陷入鸟儿柔软的羽毛里:“热乎乎暖蓬蓬的,很适合暖手,要是没有主人,我想留下来养着。”“小心些,”方源正待劝说,余光看到地上什么东西爬过,定睛一看,“血玉蜘蛛?这东西怎会在你院子里?”方源俯身,小心地将那蜘蛛捉过来,薛宴惊凑过去细看,只见那蜘蛛的肚腹红得透明,像是上好的血玉,大概便是因此得名,“有毒?”“的确有毒,你先别碰,不过这东西也有个好处,”方源笑呵呵道,“去掉毒腺后,生吃一只抵得上五颗上好聚灵丹的药效。”他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地剔去了那蜘蛛的毒腺,献宝似的将其托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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