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国华桶里抓的比她多, 大概七八十只。
大伯父伯母有着丰富抓知了猴的经验,每人差不多各百来只。
五个人,大概扫荡了两三亩果林,才抓到这么点。
她们回去得早,还有很多人在果林徘徊,打着手电筒继续搜寻知了猴的踪迹。
把几个桶里的知了猴全部集中到一起,颜国栋数一遍:“这一个多小时,咱们五个人挣了270多块。”
对于时薪普遍较低的村民来说,这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蜕壳的知了猴, 风味大减,卖不上价格, 大伯父把知了猴桶拎到水龙头下, 接水, 用水泡着, 明早会有专门收知了的人到村里收购。
大伯母拿来一只白瓷碗,装一碗知了猴,拿到厨房清洗,准备油炸了吃。
颜烟跟过去瞧。
铁锅里的水分烧干后, 大伯母忽略掉容量不大的油壶,直接从柜子里取出十斤重的油桶, 往大铁锅里倾倒菜籽油。
自家种植的菜籽,榨的菜籽油, 比市面上卖的菜籽油更浓香些。
属于菜籽油独有的芬芳, 被热烈烹出香味, 空气里飘荡着油香。
眼见菜籽油表面浮出丝丝缕缕的淡雾, 大伯母把洗干净的知了猴,倒进油锅里。
滋啦滋啦声,不绝于耳。
热烈的油脂快速包裹住食材,知了猴表面快速紧缩,水分被油脂炸干。
大伯母用漏勺扒拉开来,让每一个知了猴被油脂充分包裹住,炸得两面金黄后,捞起,过滤掉油分,装盘,撒上麻辣鲜,一把熟芝麻。
见颜烟一直站在边上看,以为她馋了,大伯母顺势把盘子递来:“快尝尝,刚出锅的,酥酥脆脆,老香了。”
吃这个真的很需要勇气,颜烟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爱吃,你们吃吧。”
“冰箱里有吃的,你饿了自己去找。”大伯母怕她饿着,叮嘱几句,端着炸知了猴到堂屋。
她被油香馋到了,到冰箱拿出盒酸奶,大热天,喝点冰冰凉凉的,最舒服了。
喝着酸奶,她来到堂屋,老爸颜国华同志正咔嚓咔嚓嚼着油炸知了猴,边吃边点头:“刚出锅的,香喷喷。”
又对黄秀兰说:“这个很香的哦,真不尝一点?”
在颜国华的怂恿下,黄秀兰品尝知了猴的一条腿,酥酥的:“哈,是有点香。”
颜国华诱惑说:“要来一整个吗?”
黄秀兰迟疑了瞬,被刚才的美味诱惑到,决定尝试。
她闭着眼睛,把炸知了猴送进嘴巴,嚼着嚼着,眼里的光亮了起来:“好吃,还不错,我以前根本不敢吃这种虫子。”
眼见统一战线的黄秀兰同志,被敌人成功策反,颜烟害怕老爸拉着她吃虫虫,麻溜退走,上二楼。
她上楼梯时,还听见她爸颜国华问:“烟烟呢,怎么不来吃?”
大伯母的声音回答:“她不敢吃这个。”
颜烟无比庆幸,还好自己跑得快。
村里的早晨很安静,没有楼上早晨六点半业主不道德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来走去的声音。
也没有半夜正要进入梦乡时,徒然传来宠物利爪抓挠地板的刺耳声,猫猫狗狗来回跑酷造成的噪音。
更没有隔壁家两个小孩一天到晚打架,嗷嗷哭上十回,回回雷声大雨点小的告状声。
一觉睡到早晨八点,不吵,睡得很舒服。
窗子外照射进来的一缕朝阳,晒得颜烟有点热。
起床后,外面空气清新,晨风裹挟着朝露的水汽,微风惬意拂面。
早餐很朴素,稀饭配个咸鸡蛋。
咸鸡蛋蛋黄真的好香,好爱,怎么吃都不腻,配个稀饭绝了。
她在院门口伸懒腰,瞅见一群小孩声势浩大的,他们拎着竹篮子,有的拎着塑料小桶,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颜烟正准备开口问,前面为首穿浅黄色上衣的小孩停下,问她:“我们去山里摘野果子,你去不去?”
颜烟认出,他是昨天的黄衣服小男孩。
昨天穿深黄,今天又穿浅黄,他好多黄衣服哦!
她低头瞅自己身上穿的短袖长裤:“你们能等我一下吗,我拿个袖套。”
小男孩说:“那你快去吧!”
颜烟给大伯母说一声,拿着袖套和小桶跑出来,看见他们果然还等着她。
山路跟颜烟上回进山祭祖的路线差不多,上山后,他们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突然,有人喊一声:“就是这里,上次我用小刀割的三角形记号还在,我记得这里长了很多红泡泡,上次来还没红。”
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小孩拿一把柴刀在前面开路,颜烟跟在他们后面,还没靠近,就听见有小孩哀嚎一声:“我靠,没了。”
“可能被人摘走,或是被鸟吃了吧!”
小孩们垂头丧气,准备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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