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辞。”
待属下离开后, 杜荣方对儿子道出自己心中忧虑:“舞阳侯颇得人望,来日必大治北镇,各方不乏交好。此次联姻, 本是仓促, 舞阳侯带兵前来柔玄,若要联合别家伺机夺镇, 我等岂不失算?先前我已假意许诺北海公次子元裒,支持其执掌御侯府,只待北海公身死,即可起事。如今未得消息,想来北海公安然无恙。舞阳侯忽然带兵前来,原因实在难料,你即刻派人查探附近是否仍有其他军队游移,一旦有疑,立刻报我!”
青草茫茫的官道上,吴玥抹了抹剑上的血水,对车里人道:“待北镇事了,便送你回谯国。”
说完,又对下属道:“留下旌旗仪仗礼器,这些尸体全部烧掉。”
“什么,暂于南郊会面?”秦轶心情陡然阴沉,“杜荣老贼,我将女儿嫁与他家劣子,已是仁至义尽,如今却不欲我等入镇。既如此,姚姚也不必忙着嫁过去,你速去追送嫁车驾,让他们莫要前进。”
秦轶虽急,但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暂时同意了杜荣的决定。他也明白,如此敏感的时间贸然领兵前往对方镇所,的确会让镇将惊疑不定,因此决定当面再谈一次。
然而不久,他却等到送嫁车子被劫的消息。
秦轶心中顿生疑窦,北海公支持祝悦,或许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杜荣想要反水,因此劫了的他的女儿,打算将他逼退甚至彻底清洗扫出。
思索片刻后,秦轶道:“我等若穷途而奔,即便抵达柔玄,也不过是疲敝之师。若杜荣真有杀意,我等即便顽抗,也希望渺茫。你等可先领兵待命于东,我与杜荣单独会面,一旦有疑,即刻东归冀州!”
杜荣选择的约定地点,乃是在南郊的一座土丘上。按秦轶的提议,双方虽不至于孤身而来,但都仅带了一两名护卫。
待两人各自下马,秦轶拱手道:“北海公府近日似有动荡,此番多有叨扰,还望杜镇主勿怪。”
杜荣也陪笑道:“近日镇中也是杂务缠身,陋营不便待客,只好失礼暂见于外,绝非不欢迎舞阳侯,还请宽心。”
秦轶只觉言辞虚伪至极,然而脸上还在挂笑,两步上前打算握住杜荣手臂。杜荣却侧身一避,引荐身后随从。
秦轶只好干笑一声,听其介绍,最后才道:“杜镇主麾下,俱是人才,行止不凡,令人钦佩啊。”
此时杜荣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自己安排的亲信正举着红令旗,不停地摇晃,心中不乏警兆,冷笑道:“我看东面山丘,舞阳侯治军也颇有方略啊。”
秦轶怀疑自家军队行踪暴露,刚回头去看,只觉身后似有疾风,赶忙回头。只见杜荣与另几人早已将自己的扈从刺杀,随后将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
秦轶厉声道:“杜荣!你要谋杀驸马不成?”
杜荣反手将秦轶拖至身前,横刀抵住其脖颈,向接应自己的军队走去。“谋杀驸马?”杜荣冷笑一声,“你以嫁女之名诓我出来,如今不仅陈兵于东,更有一队骁骑向我本镇移动。尔之劣计,我已悉知,明日便缚你去见北海公!”
秦轶见状神色凄苦道:“杜镇主,某何曾诓骗你……”
两人行至一半,忽见不远处马尘嚣嚣,近数千人。待整支军队停下,地上杜、秦二人看到马上二人,恍若遭到雷劈一般,震在当场。
祝悦与北海公元丕嫡长孙元渡冷冷望着杜荣。元渡手执祖父的镇北将军节杖,怒喝道:“杜荣!你这是要截杀我大父僚属,谋害皇亲国戚吗?”
杜荣支持的乃是北海公次子,因此素来与这位嫡长孙不睦,此时被抓了现行,又解释不清。他先看了看祝悦,知道北海公此时应该已将北镇交付此人。舞阳侯是皇亲国戚,祝悦不敢轻动,但自己就只怕难逃一劫了。
杜荣心思一动,仍命人押着秦轶,向祝悦等人施了一个军礼,道:“非臣要害舞阳侯,乃是舞阳侯私率兵马,欲夺卑职军镇啊!”
祝悦肃容向元渡拱手道:“既然杜镇主言舞阳侯意欲夺镇谋反,此事只怕要先上报长安了。”
北镇最终被北海公交于祝悦之手,舞阳侯意欲夺镇谋反,两件事同时被上奏,在长安激起轩然大波。次日早朝,气氛异常压抑,其中司空王峤、司徒吴淼告病,余者入宫时,都不乏侧目相视,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长安众人之所以人心惶惶,乃是北镇易手实在太过无视朝廷政令。此外北镇与抚夷督护部、秦州至此连成一片,至此再无平衡可言。虽然两方的联合没有姻亲就没有保障,但是只要祝家一日未娶,两家就有更多可能。至此,北方仅仅依靠北凉州和并州,已经难以抵抗祝、陆的联合。
不过朝中也并非人人反对,譬如与祝家交好的彭家便十分乐见,还有就是一些南人门户。
众人郁闷归郁闷,问题还待解决。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朝廷要以何种方式应对,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强烈谴责只有一时之效,一旦众人硬着头皮适应了这种情况,认同很快便会成为常态。
元澈的脸色已难看至极。如今陆家几乎全面撤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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