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眼下,朝廷需要在陆微和陆扩的外任问题上做出选择,从而掌握更多的主动性。
“陆微原任司徒府东曹掾,倒是可以随时转出,就依皇后的意思,让他转去洛阳行台吧。”元澈目视着阶下一众臣僚,气也不打一处来,涉事的不少是这些人家的子弟,“至于陆扩的去留,你们也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割掉那块方伯才能使秦州善罢甘休!”
五日后,陆扩的去留也有了结果,不过这个结果并非出自朝臣,而是出自陆扩本人。
陆扩自请留都。
这也是一个十分得宜的举措,毕竟如果陆家所有人都不在长安,那就基本等于彻底翻脸。因此,在达成最终的共识后,魏钰庭也从行台归来。
介于这几日朝中所发生的大事小事,魏钰庭也是不敢懈怠。在面见帝王后,魏钰庭又办公至宫门下钥,方才归家。当他走进家中时,见儿子魏兰时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候,当即脸色一沉,头也不回地走向书房。
“父亲,父亲请听儿子一言。”魏兰时本就身材瘦弱,此时用可怜卑微的声调央求着,看上去更是一副不禁风雨的模样。
魏钰庭却像没看到他一般,当即拂袖道:“你是抚夷督护部的功曹,是谁允许你私自归家?”
魏家较之以前已富裕许多,此时已有一些仆妇和长随,在听到家主这句话后,不由得尴尬万分。
“儿子……儿子也只是担忧秦州与抚夷督护部借机相助司州,令父亲徒劳无果啊。”
魏钰庭走进屋内,见儿子跪立在身前,一副畏首畏尾的模样,慨叹之余也不免自责。若自己能时时提点儿子,也不至于到今日这番局面。
因此,魏钰庭谆谆教诲着儿子:“你想帮助朝廷掌控司州,也不该是这个方式。陛下之所以大张旗鼓允许京兆和少府介入此事,更多的是想试探陆家的的动向。警惕是警惕,钳制是钳制,在司州民心没有掌握之前,必然不会贸然打压。”
“你跟随博阳侯前往抚夷督护部,被排斥也好,遭遇不公也罢,何必为其强争?只需等博阳侯回到长安,陆家嚣张姿态便已无所遁形。即便不能做出实质性的打击,至少也可以让长安诸公对陆家侧目,彼此离心。如今,只怕朝中众人怀疑我等用心、怀疑陛下不容臣下者居多啊。”
“罢了。”魏钰庭说完也叹了一口气,“宗王涉政,本就复杂,也远非你能处理。政治权谋,才若不足,即便身居高位,也是匹夫怀璧,难有善终。今日之事,你当深以为戒。既然事已至此,过几日我便请求皇帝,让你前往荆州任事,都中纷华,不必贪恋。”
笔洗
风波平息两三日后, 抚夷督护部开始将部分子弟放出,首先便是将卢霑的儿子卢诞送回京中,因为并无证据证明其涉及械斗之事。不过宗室与寒门在长安的风评却一直不能扭转,众人皆道宗室寻衅侵夺民产,那些附庸的寒门清流也是助纣为虐。虽然皇帝公开斥责了元孚与徐凤等人的作为, 但是弹劾的奏章仍然接连不断。甚至彭耽书都亲自表明, 此案若元孚、徐凤二人无罪,则魏无需立法矣。
为了尽快平息此事,元澈不得已让廷尉立案彻查, 如此方将元孚等涉事之人接回京中,然而徐宁之子仍不得归。最后元澈只得召见了魏钰庭。
见礼已毕, 元澈手指敲了敲桌案上的奏疏:“中书来看看吧。”待魏钰庭翻看时,元澈继续道, “元孚有一句话倒是说得没有错,世上难得忠才俱贤。元孚忠心可嘉, 才却不堪,被人做局而不自知, 九卿高位, 真是抬举他了。还有涉事的几个后辈,除了魏兰时无功无过,余者连帮扶之力都无。朕有时都好奇, 宗室寒门是否真的无人可用?”
魏钰庭已然翻了两三封奏疏,闻言便将奏疏放下,恭谨答道:“这是臣教子不善。其实臣与徐宁、卢霑等人, 俱是从卑微而起, 最少的也任职十年了。十年光阴如梭,昔日小吏,
今朝枢臣。晚辈们起家官便是功曹循吏,未曾体悟前人苦难,而骤享殊荣,未及臣格,先毁初心,故有今日之祸。臣想请陛下开恩,将臣劣子贬至荆州边县,暂作试守。”
所谓试守,便是代任,一县县令或因年老退任离职,一般朝廷会委派察举入选者担任试守,期满无过便可转正。不过试守地位大多卑微,常被地方长官给以颜色,工作量也极大,一县试守也常被戏称为“县内拾遗”。魏兰时身为中书令之子,去做这个职位,往小了说是卑用,往大了说,也会影响其一生的政治前途。
魏钰庭之所以敢做的这么狠,也是有自己的考量。随着寒门在这次事件的处理失败,和行台的矛盾不会减弱,反而会扩大。一旦未来双方陷入殊死搏杀,能够保全他这个儿子的不是苏瀛执掌的扬州,而是陈留王氏所执掌的荆州。如果儿子可以在边地默默积功,一方面可以避开长安的政治漩涡,另一方面也可以有所锻炼。既然不懂得如何受气、如何有效反击,那就去学。如果连一县试守都不能够做好,就算来到中枢也只是速死。
元澈也没有料到,因此慨然道:“中书心迹如何,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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