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还不小啊。既如此,那再等上几日,待各家再聚时,让她再说一说。”
“太后。”面对杜太后的兴致盎然,上官弘觉得自己有必要打断一下,“陆娘子虽然清词妙句,但臣觉得宴席上的那番言语还需细细思量。这个陆娘子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太后若要用她,还需再试试她的忠诚。退一万步说,即便她不忠诚于太后,也要试试她这个人有没有害人之心。”
王韶蕴同样点头附和:“陆昭今年十八,比鸿儿还要小些,行事举止却不知强多少倍,单论心机,鸿儿在她面前,那就是个雏儿。此人格局非同寻常家,也非池中之物。相国所言有理。”
杜太后听罢点头道:“那便依相国所言,试她一试,只是不知相国有何妙计?”
上官弘笑着道:“那便请太后和王妃与臣一道演一出戏吧。”
这一日,天气绝好,金城才落了一场雨,气候不似往日干燥。晨风温凉,陆昭便在玉京宫的园子内信步而行。继上回杜太后设宴以来,王韶蕴便免去了她的禁锢,允许她在玉京宫的指定范围内走动,但也时时有人跟着。
此时,她住所的掌事葛忠寻了来,见了她便道:“陆娘子,太后和王妃想请娘子去一趟葆盛堂叙话。”
陆昭笑着点头道:“那我这就过去。”
葛忠带路,陆昭并不习惯别人扶着她走,宫女们倒也省了一桩麻烦。她步子飞快,走路带风,葛忠的脚程倒比往日还快,走到半途已觉得有些气喘,回头一看,陆昭却还是神色如旧,因陪笑道:“娘子怎么不用辇?王妃早就命人备下了,以后娘子出门坐辇轿,既轻快,又舒服。”
陆昭和蔼一笑道:“王妃费心了,走路其实也挺好的,这园子漂亮,我走走停停,倒能多看些风景。”不知不觉间,陆昭将脚步放慢了些。
这种润物细无声做法,同样感染了前面带路的葛忠。“娘子喜欢,便常住宫里罢。娘子爱什么花?奴婢和种花草的太监有些交情,娘子告诉我,开春前奴婢提前种上。”尽管陆昭是质居于此,但这番话却实实在在是出自葛忠的肺腑之言。这个小娘子真好,谪仙般的人物,待下那么体贴。
陆昭到了葆盛堂,杜太后、王韶蕴和上官弘三人都在,此时正在赏鹤。西北风物养这样的雅禽十分不易,倒也难得这两只鹤羽毛生得明亮水滑,顶上红如朱砂血一般。
陆昭与众人一一拜见。之后王韶蕴自去逗那两只鹤,杜太后拉了她的手一同坐在廊下,道:“相国昨日弄来的,说是关中有个世家子送给他,他不会养这个,干脆放到我宫里来。我呢也就看个热闹,人老了,偶尔看一回新鲜。过几日让他们放园子里去,开春宫里要办金翟宴,你们小娘子一起赏玩吧。”
陆昭低了低头,微笑道:“如此倒是我近水楼台,先一睹为快了。”
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只见王韶蕴小跑着回来,虽然仍是惊悸犹存,却还挂着笑。
“吓死我也。”王韶蕴坐了回来,抚着胸口道,“那只鹤竟差点扦了我一下。”
上官弘听罢笑着叮嘱:“王妃小心,鹤虽优雅,但刚羽利喙,也是猛禽,即便圈养着,也要时时警醒。”
杜太后点了点头:“相国这话不错,那时候在关中,都有专门驯鹤的太监。这鸟儿性格刚强,须得养上几年。”
上官弘道:“如今大王以猛虎之势下陇山,拿下三辅,攻克长安,指日可待。到时候太后想养多少鹤,害怕没有人能驯服么?便是王妃……不,那时候便是皇后想要驯养什么活物,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这……”王韶蕴只觉得有些局促,谨慎道,“相国慎言,大王此行只为清君侧。”
陆昭冷眼看着三人一唱一和,含沙射影,知道最终这个上官弘终究是要说出些什么来的。
果然,上官弘撩袍跪地道:“先皇骤崩,归于五行,陈留王以衅谋夺储位,失德于先,不顾先帝遗命削藩王之地于后。如今太后贵为先帝皇后,大王为先帝嫡子,当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先皇之遗愿,属以伦序,入奉宗祧。臣谏言太后,立凉王为帝,昭告天下,以此明尊卑,分泾渭,大义在我,四方响应,何愁长安不克,天下不平!”
“上官弘,你大胆!”杜太后已有怒意。
上官弘继续慷慨激昂道:“若太后不决,臣自当草拟劝进表与诏书一份,明日朝议。众臣欲立新主久矣,若有异议者,臣自当令禁卫军以刀剑决之。”
杜太后见上官弘有如此决绝之意,亦不好再否之,转而问王韶蕴道:“王妃以为如何?”
王韶蕴严肃道:“称帝乃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必要顺民心,顺大势,岂能轻议。凉州虽向服于大王,但关中形势,只怕未明。”
此时杜太后终于转过头,看向了陆昭,语重心长道:“好孩子,王妃视你如亲生,你又是个识大局,有决断的人,如此情形,你觉得关中形势是否能成此事?”
陆昭此时已经发现,这三人最终给她设的局居然是在这里。既然他们要演戏,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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