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地板上洒下水波一样的银灰色。
纤长的手指间顶着一支刚点燃的薄荷烟,袅袅烟雾如朦胧的纱,飘散在仍残留银桂气味的空气中。
谢敏光着脚,随意拽了个小沙发挪到窗边,猫一样慵懒地缩起来、背过身。他只穿着宽松的白色背心和短裤,松垮的布料斜斜挂在他身上,瘦削的脊背线条与嶙峋的骨骼一览无余。
傅闻安拽过毛巾,胡乱擦着仍沥水的头发,挑着可落脚的地方走,走得近了,视线便落在特工颈后那块残留着一小排牙印的皮肤上。
谢敏抖了下薄荷烟,燃烧的余烬从火星明灭的地方坠落下去,掉在地毯上,呲一声,烫了个洞。
他扬起脖颈,下颌到喉结处的弧线绷紧,喉结一滑,薄唇便再次贴在了香烟的滤嘴处。
与此同时,谢敏的视线一动,分给了傅闻安一个平淡的眼神。
那仿佛切割了旖旎与所有先前发生过的热切交锋的平淡,对眼前那刚与他体验过濒死快感的人没有表达出任何兴趣,他随意地牵了牵唇角,模糊的月光投入他的眸子,映得那对眼珠如玻璃珠般剔透无情。
傅闻安将毛巾搭在椅背上,一手拄着谢敏盘起来的大腿,微俯下身,偏头吻了下谢敏的脸颊。
谢敏指尖一动,他不耐烦地别开头,想摆脱这个缠人的alpha。对方却不依不饶,上来抽到了他的烟,取而代之的是alpha尚且温热的唇。
薄荷烟那令人肺腑发凉的后劲在燥热的交缠中晕开,鼻息间沾染着烟草的苦涩与银桂的甘甜,不一会,硝烟信息素重新席卷,剥夺了谢敏的感官。
谢敏被整个按在沙发里,男人宽大的手掌抵着他的后颈,坏心眼地在颈后那早被咬到泛红的腺体上揉弄,谢敏的腰应激反射似地一软,在一切还来得及收拾之前,特工推开了眼前这头只渴求爱欲的猛兽。
“发什么情,没完没了?”谢敏狠狠用手背抹了下嘴唇,不悦地道。
“发情是alpha的天性,我们生来就是野兽的一部分。”傅闻安早在试探中就坐上了扶手,他半屈着腿,浴袍的腰带散了,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小腹线。
谢敏一瞟,又正襟危坐起来,只一晃神,脑子里就是不久前男人伏在他身上的画面。
紧实分明的肌理随动作收紧又舒张,发狠时轮廓如刀削般深刻,放松时又能看清清晰线条顺着腹部骨骼的走势隐没,最后连接到某处。
谢敏咬了下后牙槽,迫使自己走出兽性思维。
“无法控制生理本能的是你不是我,你该担忧顺从天性支配是血统卑劣的讯号,而不是将其作为洋洋得意的谈资。”谢敏从手边的烟盒又抽出一支,作势要点,只见从旁伸出一只死乞白赖的手。
“劳驾,给我一支。”傅闻安低笑一声,尾音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喑哑。
谢敏顿了下,下意识要去拿,快摸到烟盒的时候又停了,转而拿起了打火机。
打火石的磨片发出噌一声,焰苗上蹿,跳跃后又恢复平稳,在黑暗中静静燃烧。
“指使谁呢……”谢敏嘟哝一句,潇洒地抛回打火机,眯起眼吸了口烟。
清凉的烟叶气味透过呼吸到达神经,侵略性不强的味道驱散了谢敏心中的不愉快,他的后颈还残留着被标记后齿痕刺入的火辣痛感,那感觉并不强烈,却时刻提醒他先前发生的一切。
傅闻安没说话,他长臂一伸,越过谢敏,从烟盒里抽了一根叼在唇边,犬齿习惯性地咬了下烟蒂。他没摸打火机,而是手掌拐了个弯,轻轻托在谢敏的后脑,令他转向自己。
未引燃的香烟触碰到另一支前端的火星,橙色光点在寂静中逐渐粘连,如呼吸相渡、唇舌依偎,有什么在朦胧月色里寂静地燃烧。
谢敏垂下眸子,鸦羽般的睫毛一遮,遮去眼底所有可被察觉的情绪。他近乎温驯地任由对方的手指在他颈侧接近血管的地方停留,感受着堪称温馨和平的短暂时光,直到傅闻安松开,学着他的样子,半倚靠在沙发背上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他们之间似乎少有如此安逸的时刻。
“谢敏,你的腺体穿透伤怎么来的?”不多时,傅闻安突然道。
谢敏不动声色,唯有视线微微颤动,他摩挲着香烟滤嘴,轻佻地眯起眼,“怎么,和你做一次就能激发你的保护欲?”
“两年前我曾调查过你的伤势,腺体穿透伤,被锐器强行刺穿后留下的难以愈合的永久性伤疤。你的评级达到了高危,这意味着不是短期造成的伤害,而我相信你的能力。”
“更确切地说,我认可你作为特工的能力与手段,我不信有什么可以动摇你的警惕,除非……你默许。”
傅闻安的声音逐渐覆上一层寒霜,男人明明只是坐着,压迫感却随着话语掷在谢敏的脊背。特工本能地察觉到先前的温存已经烟消云散,锐利的视线几乎要穿透他僵硬的骨骼。
“你默许他人伤害你,你默许自己向他人袒露一切。”
傅闻安的身体压下来,谢敏的肌肉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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