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躲在掩体后,他喘着粗气,重新往枪里填弹。
“操,这帮孙子从哪冒出来的,不是说在开篝火晚会吗?”
砰——
他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对面高处一个手持机关枪的反叛者应声倒地。
“再废话,下次我不救你。”徐里迅速换弹,他抱着重型狙击枪,眼睛再次贴在狙击镜前。
“通知通讯队,楼内有埋伏。”陈石啧了一声,他连开三枪,对身边的队员道。
“组长,我们的信号失去屏蔽保护,现在向外发送,会暴露我们和通讯组的位置。”精于通讯技术的队员迅速回复。
“什么?”陈石骂骂咧咧,“通讯组他娘的搞什么?”
“是我们中了埋伏,不关通讯组的事。”徐里又搞定一个楼上的狙击手,他瞄了眼楼内敌人的布局,同样感到战况棘手。“他们对我们的行动早有防备,我们以为自己全副武装,其实是裸奔。”
“妈的,老大呢?”陈石抓起一架手持摧毁炮,压在坚硬的肩膀上,他对着敌军密集的地方开了一炮。
砰!
火花四溅,岌岌可危的机械设施与管道轰然落下,灰色烟尘如海浪般扑过来,弹雨停止,短暂而诡异的安静充满了整个空间。
“哈哈,就这点能耐。”
陈石把只剩空壳的手持炮扔在地上,朗声一笑,正要得意,谁知被身后的徐里一拽,两个人双双滚到集装箱后。
“卧槽,你……”
轰轰轰——!
还未反应过来,陈石的话音就被吞没在近在咫尺的爆炸声里。
他仓皇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徐里,男人满脸不悦,脸颊被炸弹的弹片划开,血一滴滴淌下来。
火光与灰烟在他身后飘荡,徐里的声音里带着怒意:“你想死吧?没发现对面的定装弹瞄准你了?”
“我……”
陈石被徐里的愤怒震慑住了,他刚要为自己辩解,却被烟尘里一道闪烁的冷光吸引。
他下意识地,反手将徐里从自己身上推开,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全凭本能抵挡。
当——
兵刃相接的刺耳声响在硝烟中拉长,从天而降的男人双手紧握一把长刀,刀面被匕首挡了一下,角度微偏,只听噗的一声,扎进陈石的左肩膀中。
如果没偏,被贯穿的就是陈石的心脏。
血从肩膀中涌出,溅了那个敌人一脸。
“走!”
因为疼痛,陈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用单手将匕首捅入男人的下腹,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起。
他对一旁的徐里嘶吼。
“牺牲自我保护队友?陈石,看来你被教得很好。”
男人解开了他的兜帽,粗粝的手掌将刀狠狠钉入地面,陈石的血很快汇成一汪,他怔怔地抬起眼睛,瞳孔中映出那个熟悉的面容。
“唐,兴!”
陈石的牙齿打在一起,发出如困兽因绝望和愤怒的吼声,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唐兴蓄了胡子,他的右眼有一道疤,那是他曾经试图刺杀傅闻安而留下的伤口。
“许久不见,你又长高了。”
唐兴笑起来,如心疼晚辈的长者,手中的刀却微微旋转,割开陈石肩膀的皮肉。
“你他妈……”
陈石的汗濡湿了鬓边,他的左手因失血而颤抖,与此同时,他看到徐里攥着一把贴身的军刀,朝唐兴扑过去。
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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