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四具尸体,除此之外,撞上山壁的车后来发生了爆炸,车里的三个人也因为伤势严重抢救无效全部死亡。”
“……那七个人的尸体现在陈列在市医院太平间,排着队等待法医确定身份。”
“案发路段不在监控摄像头的拍摄范围内,案发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除了最后一辆车的那三个嫌疑人,就只有信宿本人知道。”
章斐观察着林载川的脸色,犹豫着开口:“信宿上午刚醒没到两个小时,检察院和纪检的人就都来了……现在还没走。”
一夜之间死了七个人,放眼整个浮岫市都是特大案了,信宿的身份特殊,触发监察程序是正常的。
“我知道了。”顿了顿,林载川平静回复一句,他披了一件外套,步伐缓慢地走出了病房。
信宿的房间在楼下,一个检察院的人在他的病房外看守,看到林载川走过来,有些诧异,“林队,你也醒了?”
林载川转过头,透过长长的玻璃,静静地看向病房内部。
三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病房里,其中一人在记录着什么,一架黑色摄像头对准了病床上的男人。
信宿穿着白色病号服,坐在三人对面。
他看起来还极为虚弱,唇色发白,但神色极为平静,嘴唇轻轻开合,正在说什么。
那检察院的人眼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圈,心领神会问:“林队,你要进去吗?我跟我们陆检打个招呼。”
林载川“嗯”了一声。
那检察院的进去说了什么,站在中间的男人马上站了起来,往病房外面看了一眼,抬步往外走。
公检法部门常年有工作上的接触,互相都是老熟人,那检察官出来就问,“林支队,什么时候醒的?”
林载川轻微抿唇:“你们这边结束了吗?”
那检察人员道:“结合案发现场情况和当事人证词,基本可以确定是正当防卫,但还需要继续调查取证,下午我们再过来一趟。”
林载川直视着眼前的人,语气罕见的冷淡:“陆检,我不认为信宿现在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可以接受长时间高强度的问话。”
且不说信宿的自救行为是正当防卫根本不涉及犯罪,他刚醒不到两个小时,检察院的人就立刻追了过来,也太不合情理。
听到林载川这么说,那检察院的工作人员神情微妙,轻轻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林载川的肩膀,笑了一声道:“那你真是太小看你这位下属了,林队长。”
两小时前,加护病房内。
一夜之间信宿身上牵扯了七条人命,除了袭警的犯罪嫌疑人,现场没有其他任何目击证人。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刑警身上是非常罕见的,信宿刚睁开眼没多久,检察院、公安和纪检的人就全都从病房里走了一遍。
三个穿着检察院黑色制服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信宿靠坐在病床上,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格外苍白,他本来看着就瘦条条的,大病了一次,五官轮廓更加立体突出,那种形销骨立的感觉在他的身上愈发明显。
随行的检察官助理调整监控摄像头,对准了信宿,准备开始进行讯问。
那检察院的人语气严肃道:“信宿,你是警察,应该很清楚我们这次过来是要调查什么。请你如实说明,当时的情况是否真的紧急到需要用七条人命的代价来解决危机的程度。”
检察官常年在法庭上跟各种犯罪分子打交道,说话习惯性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那语气其实是很不客气的,信宿只是不带任何情绪地看了他一眼,面容冷淡道:“我不清楚你们对紧急的定义是什么,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被人从海里救上来算紧急吗。”
这句话一出,病房里几个人都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一种无形的、冰冷又尖锐的屏障,甚至带着某种微弱但清晰的敌意。
刚刚说话那个检察官皱了皱眉,好像不太满意信宿的态度。
他旁边的那个人倒是笑了一声:“信宿,我们并不是来审问你的,相反,是来帮助你排除犯罪嫌疑的。”
“你只要把那天发生了什么原原本本说明一遍就好,至于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来判断。”
信宿这次沉默了片刻,微微调整坐姿,而后开口说了一段很长的话:“案发当晚我在市局加班,在九点多的时候开车离开市局,大约在十五分钟后,我突然发现身后有三辆可疑的车在尾随跟踪我,当时我不确定他们的意图,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定他们的目标就是我,所以没有改变方向,一路驶出了津阳路。”
“在大概又过了两分钟,他们三辆车开始分别在路上对我进行堵截,他们的目的是逼停、一路上不断变道超车,很有可能伤及来往的路人,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掉头,把他们往人烟稀少的盘山公路上带去。”
“他们那三辆车一起跟着我上了公路,我最开始并不确定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采取防卫措施,直到他们对我的车辆开出第一枪,子弹击中了车窗防弹玻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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