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内两次对冯岩伍下杀手!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楚昌黎先是没说话,似乎在迅速思索着,然后漫不经心道,“你们可能搞错什么了吧,我跟冯岩伍就是有点私人恩怨,不过我这个人解决问题的办法比较暴力,知道他在住院,我就想去给他个教训,我压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监控室内,信宿和林载川并肩坐在电脑面前。
信宿的左手轻轻搭在林载川脑袋纱布上,帮他固定着位置,还能一心二用盯着监控屏幕,语气不出意料道:“他果然不承认,这些人啊,不见棺材不落泪——比起许幼仪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载川只是静静道:“继续看吧。”
耳机里响起郑治国沉冷的声音:“你一个人推不动那辆面包车,所以你的行凶过程应该是,先趁其不备打晕了冯岩伍、让他失去最基本的自救能力,然后把面包车开进水里后,再从车里爬出来游上岸,最后开着早就准备好的第二辆车离开城北区——”
“浮g7608,这是你的车牌号吧,如果我猜的不错,在杀害冯岩伍当天凌晨,你就是开着这辆车离开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会录下你的行踪。”
即便被猜中了行凶过程,楚昌黎仍然面不改色,反而嗤笑一声:“警察同志,我晚上回家开车路过城北区有什么问题吗?”
“你很聪明,没有用工具杀人,直接沉车水底,冯岩伍的身上也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指缝里没有留下你的dna,这样就能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现场——是不是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了?”
郑治国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楚昌黎,那天你下水穿的衣服,处理好了吗?”
“我记得那天监控录像里,你穿着一件褐色大衣,对吧?那大衣看着价格不便宜,你应该没舍得扔吧。”
听到这句话,楚昌黎的神情微微变了变。
外面的风衣他当天晚上扔了,吸水后又湿又重非常碍事,但是里面穿的衣服、还有裤子,他的的确确带回了家里。
“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在追踪你的汽车这几天的行驶轨迹,很快就能查到这么多年你到底窝藏在哪里,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要在你当天穿着的衣物上检测到与城北区护城河水质内相同的藻类残留物及微量元素,就足以证明你在近期确实接触过护城河的河水,到达过冯岩伍遇害的地点,还是他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他死在你的车里,再加上你有杀害冯岩伍的主观故意——”
“以为冯岩伍没有死,又在三天后对伪装成冯岩伍的警察开枪,就算冒着危险也要杀他一次,极具主观恶性。这整个证据链条足以说服检察院相信你对冯岩伍实施了犯罪行为。”
郑治国冰冷注视着他,掷地有声地质问:“楚昌黎,你还打算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
……
审讯室气氛紧绷到一触即发,楚昌黎面皮一动不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许久忽然重重往回一靠——隔着屏幕林载川都能看出他脑子里的权衡与思量,那可能过了足足三分钟,楚昌黎终于开口了,一股脑推翻了先前所有胡扯蛋的供词,大大方方承认:“……是,人是我杀的,我把冯岩伍弄进水里淹死了,就是你说的那样。”
郑治国乘胜追击:“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楚昌黎眼珠转的飞快:“我跟他有点过节,他是律师,有个经济案件纠纷,两边的条件一直没谈拢。”
“我本来就脾气不好,冯岩伍说话又一股高等精英的味儿,明里暗里看不起人,上来一阵就想弄死他。”
这人在审讯室里也相当目无王法,当着警察的面,轻描淡写就说出这么令人不寒而栗的话。
郑治国冷笑了一声:“案件纠纷?说错了吧。你跟他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只有利益相关——”
“你是来杀他灭口的。”
听到“灭口”两个字,楚昌黎心里陡然一惊,以为这些条子查到了什么,但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声音镇定:“什么灭口?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吗?”郑治国起身道:“你胳膊上的‘标记’,这次应该还没来得及销毁掉吧。”
楚昌黎看着走过来的刑警,瞳孔骤然一缩!
郑治国走到他的面前,扯开他的袖口——只见楚昌黎粗壮的右手臂上,赫然纹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色蝎子,双钳巨大、尾巴的钩子尖锐而狭长。
郑治国把他的手臂向下一放,居高临下盯着他,“解释一下吧。”
楚昌黎的后背已经出了冷汗,发丝渗出一丝丝湿意,明牌到这一步,市局一定已经知道了什么,他咽了口唾沫,扯了一个笑,强行镇定狡辩道:“一个纹身而已,觉得这个图案看着很装逼就让人帮我纹了,警官,有什么问题吗?”
郑治国一时没有说话。
他是前几年外市调过来的,对浮岫本地的犯罪组织并不了解,他没有经历过沙蝎嚣张到跟警方当街枪战的那段时间,对沙蝎的大部分认知都是听同事说起的,并不全面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