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带走一条人命。甚至何方的年纪如果再小一点,他回到社会以后,可以如法炮制地继续杀人。”
林载川瞥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是在市局说这句话就更好了。”
信宿被上级批评了,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警方侦查了两天没有任何进展,他还在这里夸赞敌人的犯罪手法高明。
……确实是不合时宜了。
信宿自知理亏,看向窗外若无其事转移话题:“受害人那边呢?有什么线索吗?”
“根据贺争他们的走访调查,吴昌广这个人性格憨厚老实,在公司里人缘极好,家庭邻里关系也非常和睦,他的妻子说,吴昌广基本不会跟任何人发生冲突。”
信宿一针见血评价道:“是个唯唯诺诺的老男人。”
受害人确实是这种性格,人缘好的原因是不管谁在公司里打压欺负他都不会跟人起冲突,遇到事能忍则忍。
退一步海阔天空,吴昌广的胸怀就是那一片广袤的碧海蓝天。
说好听点,是不喜欢跟人计较,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典型的窝囊废。
这样一个从来不跟人结怨的老实男人,竟然横死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一刀毙命,简直匪夷所思。
“十二点了,先去吃午饭吧。”信宿起身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
“………”林载川看着垃圾桶里满满当当的垃圾食品包装袋。
信宿在他办公室里看监控,一上午嘴就没闲着,各种口味的薯片咔嚓咔嚓地往嘴里塞,还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林载川根本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竟然还没吃饱。
信宿没察觉到他的沉默,下班前半小时就想好了中午要去吃什么大餐,步履轻快地走出了办公室。
信宿开车去了一家新开的888位的顶级海鲜自助,直到快到上班时间,才恋恋不舍从里面走了出来。
回到刑侦队的时候,信宿发现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一个巨大的大箱子。
……不是快递,没有收件人。
信宿有点阴谋论里面可能装了定时炸弹什么的。
他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是谁放过来的,只能小心翼翼打开地打开箱子盖——
然后他看到了许多真空包装袋,里面有牛肉粒、水果干、鱼条、芝士条、坚果……是各种各样的“健康零食”。
信宿有些迟疑地,拿起一包水果干晃了晃,包装袋里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
……是有人送给他的吗?
除了林载川好像不会有别人了。
但林载川看起来也不像会给他买零食的人!
信宿一时难以置信,抱着一大包零食跑去林载川的办公室:“队长,这些是你买给我的吗?”
“嗯。”林载川从电脑后面抬起眼,“怎么了,吃不惯吗?”
信宿“唔”了一声,抱着在沙发上坐下,“没有,只是以前从来没人送过我零食,有点……受宠若惊。”
以前信宿以“张氏独子”的身份游走在形形色色的上流宴会上,很多人想要巴结他,名车名表、美酒香烟,所有世间好物,都有人上赶着送到他的眼前。
但是……从来没有人送过他这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意义的小零食。
是他真正喜欢的东西。
信宿抱着盒子低头坐在沙发上,心里浮起一股很奇怪的、难以形容的感觉,像一股暖流不远万里经过冰川,微微融化了冰雪的边缘。
浮冰碰撞,叮当轻响。
是对他来说很陌生的情愫。
信宿拆开一包鳕鱼条放进嘴里,鲜嫩、腥甜、美味,他口无遮拦地说:“林队,你这样好像在养一只宠物。”
林载川淡淡道:“你觉得自己是宠物吗?”
信宿跟他对视片刻,嗓子里轻轻“喵”了一声。
——
林载川:“………”
这人要是去参加个什么“顺杆爬”大赛,估计能得个特等奖回来。
信宿中午在海鲜自助餐店里泡了一个小时,吃的很饱,只吃了一包鳕鱼条就停下了,想了想,又思索起眼下的案子:“你觉得,何方杀害吴昌广,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胁迫的?”
林载川顿了顿:“就何方在审讯室里的表现来看,他明显在维护背后的那个人。”
“不是的。”信宿轻声道:“有时候不敢开口,也可能是因为恐惧,刘静在临死之前的那一刻都没敢把刑昭的名字说出来。”
“忠诚是可以被背叛的,但恐惧永远不会。”
林载川将椅子稍微退后一点,若有所思:“你觉得何方不是被指使、而是被胁迫杀人。”
“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不管哪一种情况,何方都不会把那个人的名字在警方面前说出来。”
信宿道:“何方是在十岁的时候从锦光孤儿院失踪的,也就是说,他最早可能在三年前就跟幕后那个人接触过了。”
“三年时间,足够把一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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