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脚步声,用牙齿咬着绳子在手腕上打了一个死结,然后又缩回刚才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蜷缩一团——任谁看到这幅场景,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可怜的、弱小的“受害者”。
半分钟后,有人破门而入——
那时候看起来还年轻的沙平哲扭头道:“载川,快过来,这里还有个孩子!”
……
信宿被这些警察带回了市公安局。
他神情胆怯地跟在林载川的身后,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警服下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因为这个孩子从始至终没跟人说过一句话,连林载川都不能跟他交流,于是市局找了一个专业心理医生过来,看看这个小孩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问题。
“跟人交流困难,患有严重精神障碍,应该遭受过长时间的囚禁和虐待。”
迟疑了一下,心理医生又说:“他的身上还有一些针孔,看伤口恢复情况应该是近期注射的……我推测可能是某种精神控制的药物,导致神经反应迟钝。”
“总之,这个孩子的情况不太好,如果要准确判断他的病情,我还需要跟他进一步交流。”女性心理医生询问道,“林警官,方便我跟他单独聊一下吗?”
可能是因为林载川把他从带出来的缘故,这个男孩到了市局以后,只让林载川一个人接近,其他人但凡想靠近他,无论男女,这个小男孩都会表现出一种高度应激的紧张。
看到心理医生走过来,少年的脊背瞬间紧绷起来,有如某种猫科动物陷入极度警惕时的本能反应。
林载川只能低声安慰他:“不要害怕,她是医生,不会伤害你的。你跟这个姐姐聊一聊好吗?”
少年用力摇摇头,仍然畏惧般缩在他的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五指指节都泛白了,眼泪一颗一颗滚落下来,乌黑浓密的眼睫连成一簇,哭的无声无息。
“……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林载川看他这幅模样,无奈叹息一声,把这个孩子抱出了审讯室。
信宿双臂抱着他的脖子,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肩头,身体时不时还抽噎一下,湿漉漉的一簇眼睫轻轻触在林载川的警服上,布料将泪珠吸收,染了一片深色。
他本来长的就极漂亮,五官秀美的像个女孩子,白皙的脸蛋上摇摇欲坠沾着几颗水珠,眼尾哭的发红,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软。
林载川摸摸他的脑袋,声音温和:“好了,不哭了。”
林载川把他放在接待室,去楼下餐厅带了些吃的回来,将餐盘放在他的面前,“饿不饿?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可以吃这些吗?”
“或者,你有其他想吃的东西,可以告诉我。”
信宿盯着那些食物看了许久,终于拿起筷子,一口一口慢慢吃了起来。
少年的身体可能也有问题,不知道被那些人注射过什么药物,细瘦白皙的胳膊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针孔,看着触目惊心。下午,林载川陪他去医院看病,路上经过一家甜品店,又给他买了一杯奶茶和几块小蛋糕。
信宿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身体看着瘦瘦小小的,两支细伶伶的手腕捧着那一大杯温热奶茶,默不作声地喝。
到了市中心医院,林载川把信宿带到病房,转身对医生道:“麻烦您尽快给他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但是这个孩子很怕生,我需要全程陪同他一起。”
小护士看着乖巧可怜的男孩,顿时母爱泛滥,语气满是心疼道:“多漂亮的小孩呀,怎么身上这么多伤,看着就让人心疼的。”
信宿坐在病床上,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
然后他垂下眼,在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唇角微微弯起,像是有些得意的,无声笑了一下。
何方在审讯室里守口如瓶,警方只能通过监控录像调查他的行动踪迹。
林载川在案发现场走过一圈,确定每一条道路上都有监控,理论上何方只要离开了那条小巷,一定会在他们的视野中出现。
但经过刑警们一下午的排查,却没有发现何方的身影。
贺争关掉最后一段监控视频,奇怪道:“我这边没有看到何方。”
“……我也没有。”
“报告林队,没看到。”
信宿同样稍微蹙起眉,“如果监控录像没有遗漏的话,何方没有在任何一个监控区域出现。”
但这是不可能的——虽然监控区域有一定缺失,但前后两个监控之间没有其他出路,除非何方会飞天遁地,否则他不可能从平地走出去。
章斐猜测:“有没有可能被车接走了?”
林载川否定道:“那些巷道很窄,车辆基本很难通行,就算有车辆经过,也非常显眼。”
沙平哲说:“也有可能是因为晚上环境太黑了,这小子从视野盲区经过,所以我们都没有看到……总之是挺邪门儿的。”
林载川看了眼手机屏幕,“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明天早上再讨论。”
晚上八点,天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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