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菊花茶,神情唏嘘不已:“这个郑学业,我前几年也听过他的名声,仗着亲爹开公司、叔叔在省厅有背景,没干过几件好事,就是一个三教九流的纨绔,啧,不过这次是踢到钢板上了。”
“老郑一辈子公正廉洁,眼见要光荣退休了,被他侄子闹了这么一出,晚节不保啊。”魏平良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叹气,“陈厅听说了这件事,大早上亲自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这次闹的这么兴师动众。”
听到这里,林载川轻微蹙起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我把你从刘静调查到现在的情况跟陈厅说了,上次你给我的名单,我也透露给他一点消息,”魏平良道,“陈厅的意思是,这起案子牵扯到的范围太广了,以后调查到的有些人,单凭我们市局可能不好处理。”
“这起案子以后就由省厅接手调查。”
林载川闻言沉默片刻。
如果案子移交省厅,最后调查结果,就不是他们市局能插手的了。
林载川不认为在省厅公安机关工作的同事们会跟那个组织的人有什么勾结,那份名单里也确实没有一个警察。
但难保“那些人”不会把手伸到省厅里面去,暗地里有什么动作。
这个案子的侦查权一旦转移出去,想再接手回来就难上加难了。
林载川斩钉截铁道:“我不同意。”
魏平良一脸“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的表情,坐到沙发上无奈问,“那你想怎么办吧,起码让我对那边有个交代。”
“这起案子市局调查到现在,水有多深至今都没有人清楚,让省厅全权接手,我不可能放心。”
“省厅如果要参与调查,可以派调查小组来浮岫,市局会与他们案情同步,他们也可以独立进行侦查工作,刑侦队并不干涉。”
“但审问嫌疑人必须在市局审讯室进行,所有与案件相关的证人、嫌疑人,都禁止带离市局。”
林载川平静道:“陈厅如果对这个方案有任何不满,您让他直接跟我联系,我来跟他交谈。”
魏平良:“…………”
林载川毕竟是国家训练出来的人,就算性格再温和谦逊,内里也绝对是个硬骨头,他不能接受的事,别说只是个省公安厅厅长,就算他特训科的老师亲自过来,他也不会轻易退让一步。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但隔着几个职位就没这个讲究了,陈厅长是魏平良的顶头上司,可是跟林载川离的还有点远。
细说起来,林载川跟陈厅甚至还有点“过节”。
他二十岁出头刚入市局那会儿,陈厅眼馋浮岫市局有这样一个上面培养出来的高素质人才,一直想要把他调到省厅那边工作,但林载川拒绝了。
他连续三年跟林载川提出要把他调离浮岫,林载川就拒绝了他三次,而且拒绝的相当彻底。
陈老可能是觉得面子上受挫,小年轻不识抬举,闹脾气了,后来这几年,再也没跟林载川联系过。
魏平良早年还是普通小刑警的时候,在外面冲锋陷阵一根筋,脾气出名的火爆,现在老了,坐办公室里反而圆滑了不少,“行,我跟陈厅传达一下你的意思——不过我可没胆子跟我上级这么顶嘴,他要是翻脸了我就让他直接来找你了。”
林载川点点头:“可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哦对了,郑厅刚给我发消息了,原话是:此事不必留情,一视同仁就可。”
“明白。”
林载川从局长办公室回来,刑侦队一屋子人看他,贺争小心翼翼问:“林队,省厅那边找你有事吗?”
林载川摇摇头:“没什么。”
这件事最后发展还未知,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扰乱他们的心神。
他问:“郑学业那边怎么样?”
“没说,这么吓唬他还是没说。”
警方确实在郑学业的手机里找到了一通疑似跟刑昭的通话记录,但拨打过去没有人接,而且也查不到那一串电话号码的身份信息。
林载川本来想用这个诈他一下,结果最后郑学业还是死咬着没有开口。
信宿旁边“唔”了声,“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刑警都转头看向他。
“市局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刑昭应该在家里等不及了吧。”信宿微笑一笑,一脸温和无害的表情,“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跟他见一面了。”
“………”章斐看到信宿这么笑就浑身发毛。
每次这人露出这种憋了一肚子坏水的微笑,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林载川思索片刻,“嗯,联系他尽快到市局‘协助调查’吧。”
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林载川跟信宿一起往楼上办公室走去。
林载川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没多久,睡不太好。”信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等这起案子结束了,我就要请假回家补觉。”
听到这种公然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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