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载川沉吟片刻,最后解释道:“事急从权。”
信宿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学会了。
下午,浮岫市开始变天,受到强台风登陆影响,沿海地区最近几天急剧降温,天气预报还说即将迎来今年降水量最大的一次大范围降雨。
这场雨从晚上六点就开始下了,细细密密的雨丝逐渐湿润地面。知道天气不好,刑侦队的警察难得都没加班,在雨势加大之前赶回了家。
晚上八点,浓厚乌云完全遮住了月光,暴雨倾盆而下,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风声呼啸,一路上不见行人。
夜,浓重而沉郁。
刘静从一阵电闪雷鸣中惊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道修长漆黑的人影静静地站在病床边,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刘静几乎凄惨地尖叫了一声,然而那只是灵魂的悲鸣,事实上她只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嗓音。
那人发现她醒了,也脱下衣服躺到了病床上,嗓音温和:“吓到你了?”
刘静面无血色,浑身都在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人冰冷的手拥抱她的身体,安慰似的亲吻她的额头:“快点好起来,等这件事过去,我把你接到家里的医院住。警方一直在盯着医院,前几天不方便来看你。”
感觉到刘静的颤抖,那人又轻声说:“不用担心,警方不会查到我身上的,班上的同学都在帮我,没有证据,他们很快就会放弃调查。”
刘静睁着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
“……碍事的人都处理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等明年毕业,我带你走吧。”
带着冰冷湿气的唇吻上来,刘静浑身发抖,却不敢反抗。
“我们出国结婚好吗?国外没有年龄限制,我等不及那么久了。”那人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蛛丝般黏腻阴冷,“想要你完全属于我……我爱你,再生一个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刘静默默忍受着,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眼里却没有眼泪。
早上七点,雨已经不下了。
但头顶上的天空仍然乌云密布,宛如沉沉长夜,太阳好像不会出现了。
刘静只觉得她做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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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宿将跑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带着黑色口罩,走路带风,推开一家地下酒店的门。
酒吧老板见到来人,神情意外地挑挑眉:“稀客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一会儿还有场大暴雨,你不是一直最讨厌雨天出门吗。”
信宿抽出一张纸巾,擦去了皮鞋的水痕,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前几天没时间,市局忙得很。”
老板嬉皮笑脸问:“哟,人民公仆,恭喜入职,端铁饭碗的感觉怎么样?”
信宿侧身靠在吧台上——他的样子跟他在市局的时候判若两人,总是带着笑意的眼角眉梢此时压的很平,让他的五官看起来锋利又冷漠,傲慢而冰冷。
他端过一杯龙舌兰日出,垂着眼漫不经心回答:“除了每天早起,其他都还可以接受。”
老板忍不住笑了声,问:“林载川,跟他相处还融洽吗?”
信宿顿了一下,意味不明道:“当然很愉快。”
老板端详他的表情,试探着问:“……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信宿咽下一口酒,语气不冷不热道:“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能把他怎么样?”
老板好心提醒:“你的上个‘顶头上司’已经连灰带盒只有五斤了。”
他在阎王手底下做事多年,算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了解阎王本尊性格的人,这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当场报不了的,事后也一定会“超级加倍”地奉还。
当年林载川精准一枪打中了他的后脊,但凡子弹再深一点信宿可能就直接瘫痪了,现在他竟然还能在阎王眼皮底下活的好好的——
要么是阎王觉得“时机不到”,要么就是他手下留情了。
信宿听了这句话,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板马上改口道:“这么说你们的关系还挺和谐的嘛。”
信宿随手拿起一瓶红酒,轻轻晃了晃,“林载川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毕竟是一起工作那么多年的同事,你应该更了解他。”
对面的男人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你知道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不过如果是林载川的话,确实不会有什么变化,他这个人实在无趣的很,固执、古板又一根筋。”
信宿抬起眼盯着他:“是么。”
老板害怕似的耸耸肩,神情稍微正经下来:“说认真的,你也算是近距离接触到他了,载川恢复的怎么样?”
信宿想了想,“还可以,至少不会影响正常工作,否则市局也不会把他提拔到现在的位置,不过骨裂后遗症肯定是会有的。”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信宿竟然愉悦地笑了起来,语气里几乎带着某种恶意:“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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