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大人们说的。我们家之前没有男人,应星哥帮忙干了好多活呢,而且还会做团雀,他是大好人。”
小猫突然噤声了,镜流冷冷扫了儿子一眼,把筷子搁在粗瓷碗上,不轻不重响了一声。她说:“景元,记住你是这个家的男子汉,不要总是把别人帮忙挂在嘴上。这是人家的情分不是本分,我们只有靠自己才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景元唯唯应下,主动跑去洗碗了,他向来怕镜流,一时间只余婆媳二人相对而坐。
“丹枫,你也是结了婚的人了,不要跟单身汉走太近。想和应星好的姑娘能从村头的石碑排到他家门口,总有眼睛盯着。”
丹枫何其聪明,一下子明白了镜流的弦外之音。他完全无法把这个冷静到近乎冷酷地步的人和先前传言里的疯女人对上号,或许这场婚事对他们而言真的是各取所需。
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扎耳洞的,暂且等待一段时日吧。他盯着桌子干裂的缝隙,心里难免有点遗憾。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在十五岁的年纪,丹枫算是高挑的了,但是应星比他还高一头,稍抬一下手就摘出了乌黑发辫中间夹着的杏花,像是春风拂过,温柔得不像话——用温柔二字形容这狷狂匠人简直是失心疯了,丹枫咬着下唇往前走两步,回头道:“请景元的哥哥自重。”
匠人指尖还捏着薄而软的花瓣,眼里看着少年身上的春衫。素色上衣勾勒出清瘦的轮廓,下着水绿长裤,肥肥大大的,一迈开步子就能看见白皙脚踝。丹枫身上兼有天然的聪慧和不谙世事的直楞,实在讨人喜欢的紧。这话他没直说,怕把人吓跑,恰是猎人面对幼鹿的心态。小鹿的眼睛清澈空明如碧潭,带着一点机警。经验老道的猎人惯会设下圈套,他状若无意地转移话题:“怎么不戴耳坠,是瞧不上我的手艺?”
丹枫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想到镜流的警告,双腿并住脊背也挺直,语气冷淡:“你也知道单只耳坠卖不出去,只戴一边像什么样子。何况穿耳洞很痛。”
“既然用不上,那就把它还我吧。”
他被应星的厚颜无耻惊到了,礼尚往来是一回事,把送出去的礼要回来还是头一次听说,而当事人就在眼前站着。嘴唇嗫嚅了一下,声带比大脑更先作出反应:“你这像话吗?”
先前的说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匠人自然不可能承认首饰是为他专门打的。另一边丹枫也为那句冲动的话赧然,耳垂红的能滴出血。沉默一会儿后应星说:“来我家吧,随便挑你喜欢的物件,那坠子融了再塑成其他东西。”
话音未落,一个绣着莲花的荷包被甩到胸口,反弹下来的时候应星眼疾手快接住。丹枫气冲冲地走掉了,铁门咣当一声在他背后关上。这是巧匠,药篓落在地上,成了暂时的衣篓。红纱盖住辛夷花苞,于是他们都忘掉了此物原本的用途。
初春赤身裸体还是有点冷的,但是应星精壮的身体火热。丹枫伏在他身上,修剪圆润的指尖在肌肉纹理之间划过,顺着腹股沟往下直到摸上一团硬物,和预料之中一样听到男人难耐的粗喘。应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目光炯炯盯着丹枫的耳坠:
“你都来偷汉子了,装什么清高?”
“元元到底姓景,被人看见了要嚼舌根的。”
丹枫神色镇定,说出的话却是针尖对麦芒,应星也不是省油的灯,握住修长手指往下一压,叫他握住炽热的性器。另一只手摩挲着凸起的肩胛骨,像是将蝴蝶收入掌心。直到对方开始扭动身子,才去解自己的裤带,不想打了个死结,丹枫骑在他腰间捂着嘴笑,裙摆迤逦盖住双腿。
匠人平素是抡锤子的,力气不小,竟然直接拽断了腰带,那根可怜的布帛发出清脆的撕裂声,被束缚已久的器官拍在他后腰,丹枫心里咯噔一下,“老实”匠人看他的眼神像狼,而他就是即将被吃干抹净的羊。愣神间裙子已经被抛到一边,张扬地挂在花枝上。
匠人低声笑了:“有夫之妇这般勾引人,嗯?”带着粗茧的手指已经摸到了湿淋淋的穴口,“景元没碰过这地方吧,还挺紧。”
虽说如今将八成精力用在锻冶之事上,应星也并非毫无经验之辈,尚在学宫时弟子之间心照不宣地传递着春宫图,后来烟花柳巷也是一段时间的应酬之地。到了罗浮不乏向他暗递秋波的女人,像丹枫这般的是实打实罕见。
丹枫双手撑住他的肩,暗骂一句登徒子,偏又难以抑制情欲。应星嫌动作不便将他掀翻到身下,后背便贴上如茵绿草,能嗅到泥土清新的气息和辛夷花腐败的甜腥。
“怎生的这般窄。”
丹枫把他脖子搂着,在男人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波月镇毗邻波月古海,虽以古海为名,实则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方八百里,汪洋一片,洪水滔天,无以为称,乃因其波光如月,命之曰波月海。后来时光荏苒,湖面缩减,不复当年盛况,前加一古字,成为持明口中的波月古海,亦简称古海。传说古海有不朽之龙庇佑,生于斯长于斯的持明均以龙裔自称,年年舞雩祭祀,祈求风调雨顺。医与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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