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跃点头嗯一声。
他记下了:李梦真喜欢海边。真是个美好的爱好,大海辽阔而蔚蓝,喜欢海的人,一定都是快乐而心胸宽广的人吧。
李云济俯身一手撑在游跃手边:“知道了,明天就带他出去玩。这边没人盯着他,他就知道挑食,确实瘦了。”
“小真!你看你,挑食的毛病从小到大都不改。”
从来不挑食的游跃心虚笑了笑:“奶奶,我知道错啦。”
三人没聊太久,挂断视频电话后,李云济看一眼腕表,拉开门走出房间问一旁的李叔:“行李都收拾好了?”
李叔答:“全都安排好了,到时候司机会在那边接您。”
李云济对跟着出来的游跃说:“走吧。”
游跃茫然:“去哪里?”
“美国。”
游跃的脑子好像飞去了外太空旋转:“啊啊?我们要去美国吗?做、做什么?”
李云济礼貌道:“刚才不是在电话里说了?出去玩,去看海。”
游跃第一次坐飞机,吓得腿差点要打战。头等舱的空间宽裕,空姐送来甜点和饮品,柔声询问他还有什么需要。
另一边李云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给他戴上降噪耳机,开一部动画片。”
空姐微笑道:“您不用紧张,飞机在飞行过程中会出现一定程度的颠簸,这都是正常的。”
游跃:“我不紧张。”
李云济:“再开瓶红酒吧。”
“我真的不紧张!我准备睡觉了。”
游跃吃下一点甜点,戴上降噪耳机,空姐为他操作屏幕上的电影选项,没有宫崎骏的电影,游跃挑了一部科幻片。
他抱着毯子靠在座椅上,身体可以自由舒展。坐飞机都是这么舒服吗?耳机里轰隆爆炸,游跃竟然还生出困意。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他都在睡觉,起来吃东西,去卫生间,回来接着睡觉。
下了飞机,李云济挺诚心地问他:“你是怎么做到能一直在睡觉的?”
游跃脑袋都睡懵了,顶着一脑门睡乱的头发傻乎乎看着李云济:“可能是太害怕坐飞机了,就睡觉逃避现实吧。”
李云济被这番胡言乱语闹出点不忍卒读的表情,他抬手试图理顺游跃的头发,因为并不知道要怎么理顺而一秒放弃了,随他头发乱翘:“跟着我,别走丢了。”
不用他说,游跃也会紧跟他左右。波士顿洛根机场来来往往都是人种各异的面孔,耳边充斥不同国家的语言,游跃不敢乱跑,手指小心地勾着李云济的行李箱拉杆。他抬头看墙壁上的广告牌,背着大包小包的外国人,慢吞吞晃过的地勤,一切都新奇得不可思议,让人眼花缭乱。
李云济带着游跃离开机场上了车,此时已近中午,游跃好奇趴在窗边,看形形色色的行人,异国建筑,各种风情。
落脚点在后湾区的老式联排公寓,早年父亲因病去世后,公寓归到了李云济名下。房子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家伙,游跃跟着李云济上楼,管家走在前面讲述房屋的保养情况,李云济示意管家先停,他说了些什么,管家点点头。
李云济转身揽过游跃,让他走上前。
“你来沟通。”李云济对游跃说。
游跃站在褐发碧眼的管家面前,表情略显惊慌:“沟通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们在波士顿的吃住用行都由你来主导沟通,我在旁边辅助。”李云济说:“锻炼你的口语和胆量。”
李云济简直是个冷酷的严师,游跃一点心理准备没有,管家微笑着对他说了些什么,游跃压根没听清:“什、什么?我听不太懂”
李云济:“禁止一天内超过两次对外国人说中文。”
游跃汗都要下来了,管家也懂中文,笑着换用简单词汇,告诉他卧室在哪里。游跃听懂了,连忙用英文说谢谢,就两个单词,差点咬着舌头。
管家带游跃进他的卧室,卧室铺着暗绿色的地毯,床铺是橙色格子花纹,墙面暖黄干净,挂一幅油画。小桌前一盏绿色台灯,桌上放着纸笔。窗外可以看到远处三一教堂的尖顶。天空蔚蓝如洗,十一月的波士顿已是冷冬,淡黄的树叶随风轻轻摇曳。
这彩色明艳的房间仿若电影里的布景,然而游跃无心赞叹,管家正在对他说明浴室的使用方法,那一口纯正的美式口音太陌生了,游跃的英语老师可是一位正统英格兰人。
李云济在他身后同步翻译:“左边把手是热水,右边把手是冷水。浴缸上的开关按下去就能排水。”
游跃在这前后中英文夹击之下快要晕头转向,他磕磕绊绊用英文与管家交流,尽管对方的态度非常耐心,面露鼓励,游跃依然为自己蹩脚的口语感到绝望。
最后,李云济在游跃破碎的自尊心上轻轻踩了一脚:“现在知道自己的口语有多差劲了吗?”
游跃初入异国的新鲜和惊奇已荡然无存,罚站似的站在李云济面前:“知道了。”
李云济看一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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