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本家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争执。
——如果说他自顾自跑去加入云骑军,还能得到家人视而不见的宽容的话,他在这个时刻答允接任云骑将军,就完全是在往火坑里跳,家人哪怕对他仅有半分关心,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走向不归路,更何况景家对他一向抱着困扰又骄傲的心思,一直非常珍重这个聪慧的孩子呢?
为了打消他的决心,这个世代供职地衡司的家系拿出了最无可辩驳的证据来。
那是在仙舟联盟这个因寿命悠长而变得不那么重视历史资料整理记录的【国家】里,难得拥有的完整可靠的历史资料。
上面记载的,是【帝弓司命】还活着的年代里,上流贵族是如何借着天人亚种不易残疾、不易死亡的特性,玩弄折磨私奴的记录。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不说实际见到,光是看文字描述就已足够令人不适,实际看到照片影像就只会让人想吐了。
虽然此前帝弓司命应该没有做到这一步,但你要知道,对司命而言,对令使私奴做出这种事是正常的伦理。
他的家人饱含着怒气,如此对他说明。
现在成为帝弓司命的令使仙舟罗浮的将军,会因饮月之乱的过错,被司命视为最低等级的奴隶。即使被做这样的事,对祂来说也只是普通的行为而已。
然而,在呕吐过、犹豫过之后,景元也只能婉拒家人的好意。
也许这么说有些自大……但是罗浮已经找不出比我更能处理这一摊乱象的人了。
他这样、诚恳地表述。
就当我,做了这罗浮仙舟的奴隶吧。
02
在景元醒来时,门外鸟雀啁啾,已然是正午时分。
自昨日午后起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现下已是饿得很了。但之后要去侍奉帝弓司命,吃太多容易被搞吐,景元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喝点热浮羊奶垫了肚子便罢。蛋白质易饱腹,又不易搞出脏污。
泡澡,清洗,擦身,歇息。
给自己做足心理准备。
明天就是去侍奉帝弓司命的日子了。
景元躺在床上,清空脑袋,仰望着天花板发呆。
……只希望别被搞得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养伤才好啊。
03
景元柔顺地跪伏在司命神殿大门内侧的陛阶之下。
了。”
03
穷观阵得出了让符玄想要叹气的结论。
星在跟卡芙卡纠结一些对罗浮来说毫无用处的事情。符玄乐得有这个机会和下属单独说会儿话,但少女容姿的将军心情却十分不美丽。
“跟你说的一句不差,景元。”她露出类似忍气吞声的表情,一张小脸揪起来,看着十分气恼:“果然是本座经验不足。但怎么可能,区区一个星核,竟有自信令罗浮半数损毁?!”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将军。”景元平静地说,“还记得我们留着用于钓鱼的那个组织吗?”
“……药王秘传?等等,原来如此……”
贵为仙舟将军的少女用手指按住自己的下唇,食指的侧面摩挲着唇瓣,那一点点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神安定下来,“若是内忧外患之下,最糟的情况,确实有这个可能——景元,你现在尚不能动武,对吧?”
“若是强提心力也不是不行。”景元含笑道。
符玄不是很高兴,“得了吧,仍当本座是那个初上任时手忙脚乱的娃娃不成。若是帝弓司命神妻再受重伤,纵然帝弓不会降罪,星宵卫的人也要撕了本座的。”
景元“哎呀”了一声,“星宵卫对罗浮、对将军忠心耿耿,怎可能以下犯上呢?”
符玄差点对他翻个白眼,但为了维护个人形象,还是好好的忍住了。
“包括你也一样!好好听青镞的,多多休息。”符玄说,“罗浮还不至于没了星宵卫、没了你神策将军景元就不转了。相信一下本座吧,做了二十年将军,不说胸有成竹,怎么也该有点经验了。”
卡芙卡终究被她的同伴救走了。景元和符玄一道冷眼旁观,一身漆黑、手执破碎的暗色长剑,阴郁却靡丽得如同彼岸花一样的男人,在离去之前向这边扫过了一眼。
分别得干脆,也没有别的话语。景元惆怅地看着那容颜大变的男人,也只是轻轻一叹。
符玄冷眼旁观,问道:“是旧情人吗?”
景元露出了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真情实感的困扰来:“唉~可别这么说。我年纪大,受不了醋意大发的伴侣折腾。”
符玄哼笑了一声,抬起下巴。
“本座去做准备了。至于招待虹车列位贵客的工作——”
“便交予末将无妨,”景元看着有些丧气的列车组成员走过来,露出一个柔和的、绵软的、挑不出错处的微笑,狸奴一般可爱而无害、露不出半分锋锐,“人尽其用嘛。”
04
接下来的发展,让星穹列车的每一个人都猝不及防。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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