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记事拿了一个本子上前来,也当没看见俩人牵在一起的手,表面上和韩牧汇报,实际上却是冲着顾君若道:“大人,夫人,根据昨日赵主簿的来信,我统计了一下,沿途各个村落上山落草的百姓大多下山来了,只一个地方有些怪。”“哪个地方?”“就是无头山那里,据悉,无头山附近八个村落,最少有八十人上山落草,但到现在为止,下山回家种地的不过十二个而已,与其他匪窝相差太大了。”顾君若沉思,“无头山不就是前面吗?” 动脑筋无头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三座山,远远看着,就是有身体,有双手,唯独丢了一个脑袋的三座连在一起的山,所以统一起来叫无头山。江陵本就多山,但不怎么大,可这三座山凑在一起就显得很大了,上面地势也比较复杂,所以山上的人不下来,山下的人也没胆子上去,只能种地之余在山底下喊几声,呼唤山上的人回家种地。“下山的那十二个人怎么说?”“他们说其他人不愿意下来,怀疑县衙是骗人的,为的就是把他们骗下来然后一网打尽,”段记事说到这里还有些愤愤,“简直胡说八道,其他村回来从良的山匪不少,我们县衙啥时候为难过他们了?”韩牧也点头,“不错,本官岂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他们不肯下山,是不是因为手上有人命官司?”韩牧是颁布政令劝土匪们下山,并表示既往不咎,但若有罪大恶极者,只要有人告,他还是要秉公执法的,这个也是一开始便晓喻各县了的。这么多人不下山,韩牧最先想到的就是他们杀过人,所以不敢下山。顾君若也是考虑到这个,她道:“若是如此,那就只能等安定后剿匪了。”韩牧转了转眼珠子道:“让江信来剿匪我的面子丢大了,不然还是我来剿吧。”顾君若:“你拿什么剿匪,衙役吗?”段记事立即低下头去,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祈祷韩牧不要看到他。一旁的丁四和长桂一听,连忙道:“大人,我们衙役缉拿贼人还行,剿匪不在行啊。”“是啊,是啊,要不还是请驻军出手吧。”韩牧嫌弃的瞥了他们一眼,“那不是有我吗,我可是良将!”“不是我打击你,而是,”顾君若上下打量过他后问,“你打过仗吗?”韩牧噎了一下道:“我打过群架!”贺子幽忙拦在俩人中间道:“行了,行了,就算要剿匪,也不是今晚能定下的,我们就这么点人,总不能现在就上吧,不还得回县衙从长计议吗?”他拉了韩牧一下,低声劝道:“弟妹说的也不错,你没领过兵,也没打过仗,那土匪又在山上,你不熟地势,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这打群架能和打仗一样吗?”贺子幽道:“要我说,你就回去找江信要兵,他给了自然好,不给更好,你就和皇帝告状,到时候由京城让江信自己去剿匪才好呢。”韩牧没吭声,只是看着无头山的方向颇为不服气。鱼汤熬好了,顾君若给他盛了一碗汤,“别看了,黑乎乎的能看到什么?”韩牧接过,却没喝,而是看了罐子一眼,“我不吃,你快吃吧。”顾君若道:“罐子里还有呢。”韩牧却已经把汤给她,然后自己把罐子里的鱼肉捞出几块来,挑了鱼刺后放他碗里。但他并不是很有耐心,一直念叨:“这是什么鱼,怎么这么多鱼刺?”顾君若看了抿嘴一笑,并不阻拦,由着他挑,他挑出来她就吃。见她吃得香,本只想挑两块鱼肉给她的韩牧就一边碎碎念,一边继续给她挑着鱼刺。贺子幽捧着碗坐在一旁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谁能相信这是京城第一纨绔呢?顾君若胃口不错,喝了两碗鱼汤,又吃了不少鱼肉,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韩牧却怎么也不能安睡,这里距离无头山太近了。等天一亮,他就朝无头山的方向望,虽然蠢蠢欲动,但看了一眼顾君若和贺子幽,他还是决定绕路。要是他一个人,他自然是不怕的,大可以大摇大摆的从无头山脚下走过,但带着顾君若和贺子幽,他决定还是稳妥一点儿。“你们绕一点路回去。”顾君若皱眉:“我们?”“对,”韩牧道:“我带小北去查探一下无头山。”顾君若抿嘴,“你觉得我们拖累了你?”“你们不懂功夫,去了也没用,万一真遇上土匪,我还得照顾你们,我和小北两个去是最好的。”贺子幽立即举手问道:“为何一定要现在去查探,待回县衙,我们带足人手再来查不好吗?而且都说了要等江信出兵……”“子幽,”韩牧一脸严肃的道:“我是义县的县令,不可能明知山上有这么大一个匪窝还置之不理。”“将希望寄托于他人身上,我十二岁就不干这样的事了,”让江信出兵剿匪只是一个计谋,但他也要做到一个县令该做的事,“来都来了,我要是不去看一看,实在是太对不起我天下第一县令的美名。”
顾君若被口水呛道:“天下 边界距离无头山不是很远的地方有好几个村庄,彼此间就隔着四五里的距离,村庄都不大,临水而建,段记事道:“那个叫南山村,那个叫中山村,那边叫北山村……每个村庄大约有四五十户,县衙收到的消息是无头山上的土匪大多是这几个村子的村民上山落草。”韩牧问道:“既然是村民落草,那他们总不能打劫山下的村子,他们抢谁?”段记事就指着眼前蜿蜒而去的官道:“这条官道联通陈国边界,也能到达齐国,想要和两国交易的商队都要走这条路,也会有其他两国的人通过此路进我大周。”顾君若有些惊讶,“三国并无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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