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也赚不着啥钱,一个月也就三千,你说这在华菱够g什麽的呀?」
「我刚才听你说,林晓丹是因为你姨父不管她,所以才离职的?」
「哦这个。就当天晚上我看我姐实在不高兴,我就带她出去喝酒来着。然後她就说,说晓丹之所以就是,放弃了在核电站的工作,也是因为我姨父特别要面子。」
「这是什麽意思?」
「就那个单位里年轻人基本上都是爸妈是核电站员工才会进来的呀,可一旦单位里有个什麽事儿,别人跟我姨父一说,我姨父就回来怪晓丹。他不会在外人面前给晓丹撑腰,晓丹说乾得挺辛苦的,想调岗,他也不帮忙。」
柳琪站起来,推开了窗,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打火机了。
电话那头,何欣欣还在继续,「所以後来晓丹自己也受不了了呀。因为大家都知道你爸是高级工程师,可是你爸不管你,那单位里还有谁管你的尊严?所以晓丹就辞职了呗,si活不肯回去。当时跟她一块儿入职的人,现在都有编制了,但就这样她也不想呆那儿了,因为压力太大了。」
打火机找到了,柳琪叹了口气,「听起来真无奈啊。」
「可不嘛,但我姨父姨妈就这样。」
「我明白了。然後你表姐就开始住在你爸妈家了?」
「她去跟我住了,我有自己的公寓。」
「哦哦,然後你爸妈给她找了工作?」
「我爸,」何欣欣纠正,「给她找了一个吧,我想想,是个外企——我们那儿可没什麽外企。反正就让她把简历在招聘软件上给人推过去了。」
「我还以为你爸会给她找内推什麽的。」
「他跟人家人事打招呼了呀,人家说让在软件上发简历过去。」
那就不叫托关系吧,柳琪想,听起来更像你爸吹牛b说自己认识人,但其实认识的也不是什麽在公司里说得上话的人。但她什麽也没说,只是叼烟点火。「听起来好像很正规。」
何欣欣笑了,「拉倒吧,我爸也快退休了当时,他就吹牛呢。他跟我妈当时也就这麽一说,什麽‘哎呀你过得太苦了,回来跟我们住吧’。我姐要是真跟他们住了,他们也受不了——当然了,我看她也呆不住,觉得这个单休,那个试用期没社保,还有什麽不发offer就让人来上班,我当时跟她说:‘姐姐,龙伏盖就这样,这又不是华菱。’可她受不了呀,最後还是回华菱去了。」
夜晚的海风吹进来,没有咸腥味,但把柳琪吐出去的烟雾吹回来,糊了她一脸。因为被刺激到,所以本能地眯眼,挥手,等再睁开眼,眼眶似乎也变sh了。「这样啊。」
电话那头何欣欣没有回答,的声音远了,她好像在跟别人说话,过了几秒,声音再次传来,「我朋友出来找我,我得回去了。」
「行。谢谢。」
「欸说这些。」终於要结束对话,何欣欣的声音也重新变轻快了。「你要是找着我表姐,就劝劝她,没必要,我姨妈姨父一直都这样啊。」
「嗯。不好意思,还有最後一个问题。」
「什麽?」
「你有见过你表姐的什麽朋友吗?你认不认识一个脸上有很大一块胎记的人?」
「没有。」何欣欣的回答和林晓丹的一样乾脆。
前端的烟灰弯曲断裂,掉落在柳琪的脚背上,摔得粉身碎骨。
夜se像一块厚重的黑丝绸盖在海湾之上。星光在天边闪烁,但却难以穿透这厚重的黑暗照到海面上来。无边夜幕中,一艘小船缓缓行驶,只有船头那盏孤灯能标明它的位置。
巴塞罗那也有海的吧?林楚一和钱鹤的家不知道能不能眺望海滩。但大西洋的颜se肯定b浅明内海海湾的颜se要更深,更蓝。
林楚一现在在做什麽?欧洲时间现在应该是下午,她在办公室里敲击电脑,还是在yan光房里缝制下一件即将挂到二手交易网上的reake成衣?
她会觉得如释重负吗?从二十出头开始,她就不断地逃离家庭,可那条脐带始终连在身上。年复一年,缠绕得越来越紧,直到她终於亲手剪断。如果说r0ut上的脐带在我们出生时就已被剥离,那jg神上的呢?
所有的关系都是一样的,是链接,也是束缚,很多时候不过一念之间,又或者关系本身一直就在这两者之间不断变换。
柳琪想,起码这个why是查明白了。
刚到火车站,周效章的电话就来了。「你过安检了没?」
「还没有,怎麽了?」
「正好,我跟你一起去浅明。」
「啊?」
「我岳父病了,老婆出差,我代她去看看。」
柳琪想起来了,周效章的妻子的确是浅明人。「你不上班了?」
「请假啊,都说了最近领导开会,也没什麽案子。」
「行。」
候车的时候,她把昨晚跟何欣欣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周效章的表情如她所料,没什麽变化。「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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